时瑜川的手不算特别好看,非要找个优点出来,那就是比较细长,但仔细一看,皮肤都是些小伤疤,做手工或者做饭弄出来的。
前些年时与哲有个玩旧的缝纫机,被王姨扔进杂物房,是他要了过去。
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自然会扎到手指,不疼,就是容易留痕迹,他就是被蚊子叮了都会留下一个红点的人TVT,太惨了。
今早忘记穿手套,左手食指侧边直接被烫了个大红肿,但没来得及处理。
谢延却很喜欢瑕疵品。
他肩背挺直,手心掌着时瑜川细幼的手,一对比才知道,两人的大小相差非常大。
谢延的指尖拂过时瑜川今早的伤疤,沿着明显的青筋一路向下,反复的描摹着青紫色的脉搏处。
“你会做什么?”
“啊?”时瑜川愣了一下,“我不会做什么。”
谢延没理会:“刺绣?”
时瑜川摇头:“不熟练。”
“学过乐器吗?”
“古筝会皮毛。”时瑜川想了想说,“我本来想学琵琶的,但是很贵。”
“看来时与淮只负责供你吃喝住行,其他的都是你自己解决的。”
时瑜川说:“我大学就没跟他们要过学费了,成年了不好直接问。”
谢延一时沉默,深邃的眼睛里印着他的脸,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知道。”
气氛忽然降至零点,室内是开了暖气吧,时瑜川觉得有点冷,放在谢延手心的指头不小心蜷缩一下。
谢延顺势握住:“衣服穿不够,管家没有安排?”
“吃早饭我很随便的,待会儿上班我就回去换。”时瑜川审时度势,听明白了那一柜子的衣服都是谢先生安排的,如果不穿的话,管家可能会背锅。
“既然上班,就不要做饭了,你的工作不是我的佣人,做饭只是你的兴趣,不是工作,这里也不是时家,改一改。”
“哦,好。”
谢延松开手,手心一片温热。
时瑜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赶紧将手缩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又烫起来了,谢先生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其实还挺暖的。
吃完早饭便各自上班,谢先生说了,他作为君延集团的夫人,碍着身份地位,就不能坐地铁上班了……
得配个司机老张,这是谢延原来的司机,现在给他了。
上车之后,时瑜川不经意间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处那明显的青紫色血管有几条红痕,像是被人用力地摁下去似的。
但时瑜川并未感到痛觉,可能是不小心哪里刮到了吧……这一点他并未多想。
到了公司,还没开始早会,他就被辛姐拉进去,让他在等会儿的会议上照本宣科的好好讲话。
时瑜川明白这是谢先生让他做的,但待他看见稿子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彻底惊了。
“收购不是一件难事,请时董好好想清楚?”时瑜川仿若被撞昏了头,“我真的要这么说啊。”
“说说而已。”辛助不是特别在意,心想你老公当年在谢家的会议还说要挖人祖坟呢。
时瑜川:“……”
还挺随便哈。
这一天早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但因为身份地位都很高没人惹的行政部副主管,在会议上,说出了既然你这么说话,那我想收购一家子公司也不是什么难事,请时董好好想清楚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一瞬间整个会议的人都哗然,沸腾了起来,当然仅在几秒之间又被控制下来。
听说时董下会议的脸色臭的不行,但又不敢对着副主管当场发火。
尽管辛助如何淡定,但时瑜川还是挺慌的,后来时与淮把行政主管叫了过去,出来时重新对着时瑜川点头哈腰的,表示从明天开始,咱们都会好好合作的。
下午,营销部那边忽然在公司群上传了几张图片,全是三星米其林的外卖,还有星巴克礼品袋子,还有各种高级烘焙的蛋糕。
这种级别的下午茶,可以说是非常享受。
——这是时组长请客的,好大方啊。
——那当然,这可是时家的小公子哎,比起冒牌货好多了吧。
时与哲下午刷到这句话,都笑了一下。
今早会议的事情传进他的耳朵,说实话,除了震惊就是嫉妒,这个会议他一个小组长是没办法参加的。
时瑜川能进去已经够给他丢脸子,但是如果他不作妖,没什么存在感的话,时与哲倒是能容忍一下,谁知道……
气得时与哲买了一堆下午茶收买组员,毕竟他刚上任,很多东西也不会,这个团队太散了,要不是他每天拿钱哄着,这些人肯定早就散了。
可惜他身边只有妈妈给安排一个只有两年经验的小助理,跟谢总的辛助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