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有人接。”
文禄铭稍稍失落:“要不,反正都这么晚了,我们一块去吃饭吧,这次,你请客。”
确实,现在七点多,时瑜川刚好因为喉咙不舒服没胃口,回家也不知道吃什么。
既然如此,时瑜川索性邀请文禄铭一块上老张的车,去饭店。
文禄铭看见宾利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了一下,随即又重新打量时瑜川。
换做平时,时瑜川肯定用合适的理由瞒过去,但此刻他现在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飘飘然,对周遭的灵敏程度直线下降。
他甚至变得爱笑许多了,整个人都没有那种面对陌生人的拘束感:“上车吧。”
老张一眼就瞧见不对劲了,赶紧跳下车,给文禄铭开门:“夫人,我来就行。”
文禄铭瞪大眼睛,夫人???
但谁也没跟他解释什么。
当然时瑜川出去吃饭这件事也在第一时间内汇报给谢延那边,这会儿他还在开会,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复着时瑜川的消息。
因为时瑜川没什么胃口,文禄铭也被那声夫人打击的心不守舍的,这顿饭吃得混混沌沌,然后老张先将文禄铭送回租住的地方。
文禄铭的老家不在这,可以说是来大城市打工的,后来经介绍才来到江绯这里。
“瑜川,我先走了。”
时瑜川脸颊通红,笑起来明艳动人:“拜拜。”
文禄铭看愣了,但又被老张那存在感贼强的视线给盯退,被迫收回视线。
时瑜川感觉自己眼皮都在发热,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呼吸重重的深陷在座椅处。
“夫人,今晚谢总没法赶回来。”
时瑜川嗓音淡淡的:“我知道。”
刚才吃饭时下过淅淅沥沥的雨,空气地面都飘着冷气,老张是不住在这里的,宾利停好之后,他就自己开车下班了。
时瑜川自己一个人绕着走廊回到客厅的大门处,灯一开,明光锃亮,却没有一丝人气。
时瑜川心里有点难受,虽然谢延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但好歹家里也有一丝温馨存在。
如今华丽精雅的别墅变得冷冰冰的,时瑜川下意识的咽了咽喉结,结果这一动,他更难受了。
而且每次谢延上楼前,基本都会在他额头轻吻一下,然后两个人分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碰面。
时瑜川现在想起来,这大概是晚安吻。
不想了,他待会儿喝点蜂蜜水早点睡。
刚才吃完饭有点低烧,但现在重新测体温又没有,时瑜川以防万一,睡之前吃了药。
闭上眼过了五分钟之后,时瑜川翻来覆去,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做。
催眠自己快点睡过去无果,他反而精神奕奕,在朦胧的黑暗中,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谢延的聊天框,给他发了句晚安。
手机屏幕映出来的那点光全撒在他的五官上,眼睛雾蒙蒙的等着对方的两个字,不过……时瑜川等到他睡着了,手机都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半夜,症状果然加重了许多,时瑜川双目紧闭,梦里仿佛坠入濒临绝境当中,无法从中挣脱开来,周围全是烈焰一片,他在其中焚烧。
时瑜川呼吸粗重,虚汗直流,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但很快又不知道怎么的,重新盖在他身上。
下一秒又落入了滚烫的火焰当中,时瑜川难受得挣扎不开,想哭都哭不出来。
“瑜川……”
时瑜川偏过头,一直推开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太烫了,他想远离,但是没一会儿又被人扯回来。
“瑜川,醒醒,是我。”
谢延一只手捧着他滚烫的脸,眉头紧皱,无法舒展。
管家在一旁待着,一般家里没人的时候,管家会主动留下,所以家里一旦有了动静,他也会及时警醒。
这一次是夫人生病,谢总连夜赶了回来。
“谢总,我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吧。”
谢延的脸色在忽明忽暗,他说不用,要等时瑜
川清醒过来再说,实在不行就直接送医院。
“你先出去,准备一盆冷水跟毛巾,还有退烧贴,都拿来。”
管家立刻转身出门。
在谢延的安抚下,时瑜川的额头的虚汗越出越多,他眼睛几乎被灼烧了一样,在发热,等了好久好久,才缓缓艰难的睁开眼。
“阿延……”时瑜川意识回归,推了推他:“你好烫,稍微离我远点好吗?”
谢延拉开跟他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发烧了,我很担心你。”
时瑜川虚弱的躺在床上,点了点头,随即又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谢延却道:“我不想听这样的话,你乖一点。”
时瑜川感觉到额头有一道不同的温热落在上面,是谢延蜻蜓点水般的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