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酌全身上下就透露着两个字——贵气。
衣着很考究,虽然款式是很简单的黑色,但料子看起来就贵得要死,左手戴着名贵的男士腕表,微微敞开的黑衬衫领口上,还挂了条细细的银色十字架项链。举手投足间,携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性张力。
更何况这人有张矜贵俊美的脸,桃花眼天生衔着三分笑意,唇角弧度也是自然噙笑的,只有眉目间的一抹英气凛然不可侵犯。
怪不得这人当了主播,又怪不得这人能成为top级的大主播。
别说是在游戏区,就是去了颜值区,恐怕只要放出这张脸,就有富婆上赶着包.养。
恐怕富婆们还要担心这位天之骄子根本看不上她们给的那点钱,随宁根据前面几个世界积累下的毒辣眼光看,顾酌这一身打扮估计得六位数往上。
随宁低头摸了摸身上洗到发白的牛仔裤,难免局促。
顾酌微妙地沉默了一瞬,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男生垂首时露出的可爱发漩,还有耳垂上的一颗红色小痣。
一种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顾酌嗓子无端有些发痒,脑海里顷刻浮现四个字,挺合眼缘。
“嗯,进来吧。”
大主播唯我独尊惯了,没什么照顾人的习惯,说完这话就率先进去了。
顾酌一边往前走,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
刚刚那人耳垂上是有颗小红痣吧?
怎么会有人长痣长在那个位置……一眼就能注意到。
确定没打耳洞?
身后的动静很小声,他都不确定人有没有跟上来,顾酌回头看,就看见随宁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那块巨大的雪尼地毯走进来。
见他回头了,随宁愣了下,才后知后觉地解释道:“我……没碰到地毯。”
顾酌挑眉,纳闷:“我什么时候让你不走地毯了?我有那么智障?”
话丢出去,他才突然想起来,刚刚发消息的时候,他好像是有很暴躁地让随宁别碰东西来着。
顾酌:“……”
随宁也不说话,只站在原地用那双安静剔透的黑眸望着他,被看了两秒,顾酌就受不了了,心头忽然涌上巨大的愧疚感,像自己真的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他前二十几年哪来过这种糟心事?!
“……别管那么多,直接进吧。”顾酌扭头,心里骂了声智障竟是我自己,带着随宁进了房子内部。
“你也知道了吧?我是主播,平时一楼二楼的房间都有可能作为直播间,”站在空旷的客厅,顾酌说,“你作为助理,要负责房子里日常打扫卫生的工作,还要去管直播间的一些事,到时候给你挂个房管……喷子黑子那些,都给我禁了。”
“嗯。”随宁没什么异议,但看着顾酌坦坦荡荡,一副没下文的模样,纠结了下还是问,“工资是多少啊?”
随宁顶着张高中生的脸去问工资,有种奇异的割裂感。
顾酌反复在脑海里想了好几次,确定这人是成年了的,清清嗓问:“你之前的工资是多少?”
随宁垂眸,难得露出了点羞赧神色,“看做的什么……有时候一两千,有时候两三千吧。”
他也想去做工地上的活计,虽然累,但是一个月的工资能有最起码六千往上呢,来到这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他连个厕所都租不起。
“哦……那估计是这些的十倍吧。”顾酌漫不经心说。
他刚说完,就看到随宁刚刚一直保持淡定的黑眸忽然亮了下,瞬间抬头,像是看着大恩人一样看着他,亮晶晶的。
顾酌喉结不禁攒动了下,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开口就想问要不要再多点?
将要说的一瞬间又反应了过来,顾酌脸黑了。
他有病吧?他发失心疯了?!
顾大主播在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么难得的危机感,竟然还是比他矮了快一个头的小助理带来的!
顾酌烦躁得想吸根烟,硬生生忍住了,道:“今天不直播,你把房子卫生打扫一下,我上去睡个觉。”
随宁点了下头,顾酌便径直上楼去了。
说是打扫卫生,其实这座房子里根本没放什么东西,全然性冷淡的装潢,就连盆栽都没有,整个一楼空旷到极点。
居住在这里的人平时应该也挺爱干净,随宁逛了一圈下来都没发现什么垃圾,只有一处不一样,客厅里的烟灰缸上堆了足足五六个烟头。
随宁摸了摸鼻尖,这回的任务对象该不会有烟瘾吧。
他简单收拾了遍一楼,扔掉烟灰缸里的烟头,沙发下也清理一遍,这是随宁进城的第一天,身体舟车劳顿到城里已经很累,眨眨眼都想睡过去。
随宁犹豫一番,只捞了个小板凳过来,靠着沙发边,很小心翼翼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