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一想,自那天随宁答应后,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月,他每天都憋着,都快憋出毛病了。
不过林深白决定还是要对小怂包秉着尊重的态度,即使他憋出病了,也不能这么快就要了他。
“少。”林深白闷闷道,转而叹气郁闷,“不过算了……这样吧,你亲亲我?”
那张轻狂漂亮的脸蛋讨巧地凑过来,呼吸炙热打在随宁眉心。
林深白指了指唇,“就亲这儿。”
随宁有些踌躇,脸庞泛红像四月桃花,明明是在家里,还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生怕管家过来,小声说:“……确定吗?”
林深白:“嗯哼。”
慵懒压低的尾调,让随宁脸上温度更高,他站在原地踌躇了一阵,才轻轻地用唇,去碰了碰林深白的唇角。
他的吻,和林深白的一点都不一样。如果说林深白是霸道、掠夺、侵占……还有欲望,那随宁的吻就是柔柔的,像是初冬的新雪,还带着微凉的薄荷味道。
这个吻太轻,林深白好不满足。
但他决定忍了。
随宁白天已经画了一天的画,按照习惯,他说不定可能还会去画室过个夜。但是今晚,他趁林深白洗澡时悄悄摸进了房间。
于是待一身湿意的林深白回房时,迎接他的,就是床上一个鼓起来的小包。
他惊讶一瞬,然后掀开被子,从里面挖出了只穿了上衣的男生。
要说裤子其实也是有的,但只有里面那一小件。
露出来的皮肤像冬雪,白的发光,随宁又太瘦了,两条腿纤长清瘦,只有腿根上有点软肉,看起来就很好摸。
林深白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别生气好不好?”笨嘴拙舌的小怂包也想不到什么安慰人的方式,充满依赖地将双臂环上林深白脖颈,吐息说字间,仿佛带着能把林深白理智燃烧殆尽的勾引。
偏生他表情是纯真的,柔软的,像是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犹犹豫豫很久,才含糊地说:“t……给你玩。”
“他妈的,”林深白终于忍不住爆了句脏话,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迟早逼死老子。”
*
在这个世界的第二年初,也就是随宁毕业那年,他跟着郭老去了国外。
任林深白再怎样神通广大,他也不能抛下公司所有事务去盯梢随宁,就只能哀怨地在京城继续待着,活像个深闺怨妇。
随宁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电视镜头上,出现在报纸上。
他天资纵绝,年少成名,还有着张好脸蛋,二十二岁的画作就被拍卖出了千百万高价,越来越多人认识他。
林深白矛盾地自豪又恼羞着,一方面觉得随宁这么好,还好自己最先认识他。一方面又觉得,注意到随宁的人越来越多,让他很不爽。
万幸他的躁狂症已经被随宁治得差不多了,忍受得了这长达几个月的离别。
在一个深秋夜晚,家中无待归人,林深白就自然而然地在公司待到了很晚。
出来时,月光披着星子,万物深冷。
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从公司大楼步出来,表情淡淡,眉间仿佛凝着秋霜,虽然他有张很能挑动人性张力的俊脸,可气势强到谁都不敢上前搭讪。
林深白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是快十一点。
走到停车场,他的车子旁却奇怪地倚着个人。隔那么远,只能看清那人脖子上围了个围巾,似乎很困,头还在一点一点。
身高很熟悉,比他矮了大半个头,林深白心跳几乎顷刻加快,一步一步像踩在剧烈的心跳上,走到最后看清了那人的脸,林深白面上秋霜顿时消散,忍不住衔起温柔的笑。
“怎么过来了?”
林深白以一种轻柔的,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的力道,轻轻地将随宁垮掉的围巾又缠上脖颈。到最后,忍不住一把拥上去。
陷在男人火热的怀抱里,随宁一下子清醒了,闻言抿唇笑了下,道:“来找你呀。”
随宁主动送上唇瓣,晕晕乎乎道:“我才到,想给你个惊喜……刚才有好多人想碰我,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林深白这才发现了随宁状态很奇怪,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眼神也迷迷蒙蒙。
估计是喝醉了。
但这也不妨碍他被随宁的那句“我只喜欢你”,给一下子甜到了心尖上。
与此同时,幽邃的黑眸划过晦涩暗光,林深白勾起一个危险嗜血的微笑……谁不要命了?
随宁就是他的命脉,是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存在,竟然有人敢觊觎,敢碰。
“我也喜欢你。”林深白慢条斯理道。
随宁看似无波无澜地垂下睫毛,但眼睫微微颤抖的弧度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我们回家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