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望着学活那栋楼，想象付泽从里面出来的说这话模样，本来心里确实有点不太高兴，不过一听到付泽的声音，他又觉得没什么了：“没事，那我来看你排练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付泽在演出室忙活了一整个下午，跑东跑西检查设施设备，还有一些细节安排，陆骁则是坐在观众席第一排静静地看着他，偶尔上去帮他擦下汗或者递瓶水。
付泽从台上走到陆骁身边的位置坐下，整个人摊在椅子里，额上都布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好累。”
陆骁用纸巾给他擦了下汗，扭开水瓶盖递给他：“忙完了吗？”
付泽接过喝了一口，扭头对他笑：“忙完了。”
陆骁忽地凑近了些，面上都能感受到付泽灼热的呼吸和喘气的频率。
“那晚上演出加油。”
观众席没有开灯，有些昏暗，付泽望着陆骁的眼睛，有一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但现场还有那么多人，他绝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做出这种事。
“好。”付泽眼角弯了，露出两个小酒窝。
晚上六点，演出正式开始。
付泽一共有三场，其中一场是独唱，另外两场分别是伴奏和跟别人合唱，等最后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八点了。
付泽从礼堂一出去，就看见陆骁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陆骁身材挺拔，一身黑色大衣更衬得气质出群，这样一站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明星再等人。
见着他出来了，陆骁转过来面对着他笑。
等付泽走近后，陆骁将花递给他，微抿了下唇，说：“刚看到有人在卖，就随手买了一捧。”
付泽看着这花，每一朵都鲜艳得不行，花瓣上还在滴水，怎么看都不像随手买的，而且，学校哪里有人在卖花？
不过他也没问什么，顺从地接过，冲他露齿一笑：“谢谢学长。”
“付泽。”向廷之从旁边过来，看见他手里那捧花和旁边的陆骁后，笑容僵了一下，对陆骁点了下头，又才问付泽，“你等会跟我们一起去跨年吗？”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付泽笑着对他说，“新年快乐。”
陆骁向付泽靠近一步，半边肩膀都靠在付泽身后，对向廷之说：“他跟我一起跨年。”
陆骁的语气和平时跟其他人说话无异，可向廷之却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
向廷之的嘴角微抽搐一下：“......”
“你们也新年快乐。”
俩人往外面走，等走远了付泽才问：“你刚刚干嘛？”
陆骁睨他一眼：“没干嘛，我就跟他说一下而已。”
付泽大概能猜到陆骁怎么想的，不由觉得有点好笑，结果就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付泽收敛笑声，“就是觉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点幼稚。”
“......”，陆骁蹙眉不满道，“哪里幼稚了？”
这明明叫宣示主权。
“我们去哪里？”付泽及时换了一个话题。
“去看烟花。”
俩人打了辆车去到市中心，这里有个几十米高的塔，上面有鼎大钟显示着时间。
跨年夜的商场人流量是往日的数倍，所有门店大大敞开，乐声此起彼伏，闪烁耀眼的广告牌将城市照得亮如白昼，到处都是过年的欢乐气息。
时间还早，他们四处逛了逛，买了点小吃边走边吃。
忽然，前面一个小女孩挡住了付泽的路。
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手上提了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玫瑰，此时她正举着朵玫瑰对付泽说：“哥哥，买朵玫瑰花送给女朋友吧。”
陆骁眉梢微挑，看向付泽。
付泽与他对视一眼，示意怀里的花，说：“哥哥已经有花了诶。”
“这是一支，不一样的。”小女孩皱眉仔细思索一阵，跟他解释，“一支代表着唯一，送这个给女朋友的话，她一定会更高兴的。”
付泽想了两秒，接过玫瑰：“那我就买一支吧。”
“谢谢哥哥。”
付完钱后，俩人继续往前走。
陆骁双手环胸，样子像是在目视前放，实则视线一直在往付泽那边瞥。
付泽则是左手拿着捧花，右手拿着玫瑰，眼睫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阵，见付泽一直没什么动作，陆骁忍不住问：“你那个玫瑰花真不准备送我吗？”
付泽抬起眼眸看他，这才将花给陆骁：“那送你吧。”
什么叫“那送你吧”怎么感觉还有点不情愿？
陆骁：“什么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给我？”
付泽：“就是买给你的。”
说得是快，说完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