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住不住地流淌,弄湿了被褥,浸透了衣衫。
美人哽咽着,像是脆弱得不可方物。
“阿九,不用装了,你是骗不了我的。”
此话一出,宫祁宴指骨顿了顿,松开了洁白胜雪的的衣料,终究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美人面若桃花,面上还画满湿润的泪痕,唇边划出了一抹微笑,这会儿笑容得却很是良善,少了几分风流世俗的妩媚。
多了几分不一般的澄澈,坦荡。
宫祁宴毫不留情,知道对方明了自己的目的后,转而扣住了对方的脖颈,稍稍一用力便掐住了那节纤细的喉骨,快,准,狠地锁住了对方的命脉。
美人眼尾泛起嫣红的晕染,也不挣扎,只是带着笑,望进对方深邃的瞳孔深处。
“阿,阿九。”美人艰难地张开红润饱满的唇瓣,唇边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阿九永远不会忘了我,对吧?”
宫祁宴猛地瞪大瞳孔,稀疏的记忆因子涌入脑海,像是播放着某部画质模糊不清的老式彩色电影。
“阿九......”
画面中,长相惹眼的少年被人群簇拥着,被黏腻恶心的目光侵犯,却还能在在舞台上灼灼生辉。
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莲,而不妖。
少年穿透层层人群,却能精准锁定他的所在之处,低眸频频看向他,口里无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像是只为他一人表演。
他读懂了对方的话语,瞳孔微缩。
瘦小的身躯想要挤开人群,将台上的少年护在身后,保护并救赎那个支离破碎的灵魂。
少年圣洁唯美,不论身上的制服多么的不堪入目,表情依旧纯净良善,如同从未被染上污垢的白莲。
少年唇瓣一张一合,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嘴角扯出了一丝不堪的微笑。
“阿九,对不起,我,已经不配被你拯救了。”
他又读懂了,眸中染上一抹奇异的晶莹,还是不愿放弃,拼命往里儿挤动。
“小白,不要。”
他音调依旧和他这个人一样,无波无澜,反倒透露着几分残忍。
但却莫名听出了一丝绝望与胆颤心惊。
正在他想要硬闯过去,救下受苦受难的少年,而长廊上几名蒙面黑衣人已经盯上他这边,即将上前做出残忍的惩罚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包住了他的臂弯,强行将他拽了过去。
他锁在了力道强劲的臂弯中,踉踉跄跄跌进那人的怀抱。
少年挣扎无果,冷着脸看过去。
光线有些暗沉,隐隐约约入目的是这人冰冷俊朗的下颚轮廓,给人以强烈的危险感知。
视线往上,是一双幽深如墨的桃花美眸,近距离还能看到眼睑下的那颗冷冽的黑痣,为其增添了几分极具攻击性的美感。
林......闵?
这人......和林闵太像了......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怎么可能是......
“别去。”
少年声线冷冽,仿佛在陈述一个残酷无奈的事实。
“我们救不了他。”
“至少现在的我们,救不了他。”
宫祁宴愣神,思绪回笼,看着那张与记忆中台上少年几乎相似的脸庞,松泄了手中强劲的力道。
卿御莲剧烈咳嗽着,眸中一片湿漉,色调较浅的瞳孔因为缺氧,显得有些涣散。
宫祁宴指尖用力,徒手捏碎了前无声息抢夺过来的微型联络器。
“我们以往是什么关系?”宫祁宴语调平静,并没有丝毫好奇的意味,而像是机械般的询问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卿御莲听到对方这般语气的质问,反倒眸中含着隐晦的笑意。
“阿九,你终于想起一些事儿来了吗?”
“也不枉费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回归礼物。”
宫祁宴笑了,笑得很是没有感情。
“听某些知情人说过,你们组织不仅掌握了基因人,让其为组织效力,还喜欢用Omega做人体实验,让其有一种特殊的魅术,让敌人失去理智,只想疯狂占有掠夺,引敌上钩。”
“不仅如此,你们组织的部分Omega,具有一定的异样性能。”
“而你,亲爱的“教主”先生,你的异样性能,是否是能够吞噬并归还任何人的某段记忆。”
卿御莲眼眸深处划过几分异样的惊愕,但很快收敛,唇瓣勾起,展露出如花般美艳的弧度。
“完全正确,阿九。”
“你还是如以往一般,聪明过人,伪装能力也不逊色于以往。”
宫祁宴缓缓起身,虽然与身下的软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还是紧紧扣住对方手腕的致命处,仿佛警惕性很强一般,生怕对方一不留神就逃之夭夭。
卿御莲坐起身,面若浮现病态般的苍白,脖颈处竟被勒出了青紫可怖的红痕,可想而知对方并不手软,也没有因为他是弱势的Omega而松懈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