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被他的低吼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我、我只是......”
江辞站起来,指着门外,忍着怒气说:“出去!立刻!”
青衫脸上滑下几行清泪,又伤心又有些害怕发脾气的江辞,他微弱的呢喃道:“我就是个累赘...我就会打扰你......”
他把水杯往书桌上一放,一边呜咽一边跑了出去。
把自己砸到床上就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为什么?明明这么美好的一晚,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无理取闹吗?
可是他们刚做完亲密的事,他就把自己扔到一边,还去和暗恋她的女人打电话,为什么自己不能委屈呢?
江辞只是在完事后处理正事,自己或许真的不应该去打扰他?
可他只是想陪着江辞,牵个衣角也可以的,为什么要赶自己出来?
江辞那样的人,掌控欲强是正常的,是不是自己挂电话的行为太冒犯了?
可他们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啊,为什么连他的电话都不能碰?
青衫越想越纠结,越想越难过。
他不知道应该是等江辞来哄自己,还是自己先去给江辞道歉。
他总是分不清事情的对错,更分不清自己的对错。
青衫擦了擦脸,对江辞的依恋让他委屈的时候更想靠近江辞,他偷偷出门,想去看一眼江辞。
书房门却是关着的。
青衫一顿,懵在原地看了一会紧闭的门,脑子有些空白。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神使鬼差的蹭过去,轻轻转了转把手。
锁上了。
他彻底呆愣在门口。
江辞交接好文本,又检查了一遍明天的讨论会流程和讲稿,等处理完这些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放松着颈椎,突然看到桌上那杯没动的蜂蜜水。
江辞无奈的揉着眉心,小家伙看着乖软,闹腾起来也是真不好哄,他起身倒掉冰凉的水,洗了杯子就去卧室找青衫。
没人。
他一惊,又去浴室和次卧看了一眼,床单被他换洗好了,地板浴缸也打扫得很干净,就是都没人。
小家伙走了?
江辞连忙一边打电话一边翻衣柜。
电话还没接通他的手脚就在发凉。
衣柜里属于青衫的衣服全没了。
所幸电话打通了。
江辞连忙问道:“你现在在哪?”
那边的声音很沙哑,“学校。”
至少是安全的,江辞稍稍放心,“为什么要走?我说过你难受可以和我说,这样不辞而别的行为很不好。”
“我是很不好,只会打扰你,给你添麻烦,你还不如去找一个很好的人。”
江辞又无奈又气他的幼稚,但也知道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不要说傻话......”
“我没有说傻话。”对面的语气倒是挺平稳的,“我是说真的。”
“你可以扔掉我......”
“就像随手扔掉那只多余的小鸭子一样。”
“......”
江辞没想到情况会有这样的发展,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电话就被挂了。
那边的青衫挂完电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死死咬着嘴唇,想让自己坚强一点,因为现在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青衫拽着枕头,突然就想起肖颂说的“江辞那种人不可能和同性恋过一辈子”。
“江辞那种人......”青衫浑身冰凉。
或许肖颂是对的,他和江辞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江辞那里,他不过是一只不能被带出去,更不能进入他领地的宠物鸭罢了。
青衫并没有回寝,不知为何,他不想让肖颂和奚云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便宜的宾馆。
一个人在隔音极差的房里辗转反侧。
一是心里难受,二是身体也不舒服,嗓子和后庭本就刺痛,异物感一直若有若无,还闹了这么一通。
等他发现自己发烧时天都亮了。
他只剩微信里的几百块钱,不舍得去医院看病,想自己应该是泡了会冷水澡,捂一捂出个汗就好了,便收拾好自己,确认看不出事后和生病的痕迹才回寝室。
早上七点不到,里面的人都在睡,青衫把包放桌上就爬上床蒙头强迫自己睡觉。
江辞倒是起得很早,因为今早还得赶到工作室开会。
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再给青衫打个电话。
江辞昨晚和于霖说完就有些后悔,青衫不过是爱粘着自己罢了,何必凶他呢,只是处理完事情再要去哄,青衫就气呼呼的跑了。
他真没想到青衫气性还挺大,跑完还和他呛声,还挂他的电话。
至于青衫说的话,他自然不会放到心上,左不过是小家伙受了委屈,说些狠话而已。
只是下楼看到满得盖不上的垃圾桶,江辞心里突觉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