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没留意江辞的自责,他想起自己确实在楼下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虽然对那人拍照造谣的行为很反感,但也庆幸这次有那人发出去,更庆幸江辞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青衫不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把它压到心底,小心的去看奚云的状态,好在他呼吸一直还算平稳,就是脸上的青肿更加吓人了。
青衫心疼得两眼泪汪汪,“阿云......”
江辞见状搂过青衫,“别哭,只是看着吓人。”
青衫点点头,又问道:“那我的脸看着吓人嘛,会不会破相了?”
“吓人。”江辞皱着眉,“但不至于破相,擦点药过几天就消了。”
“还要几天啊。”青衫难过得叹气,委屈的说:“江辞哥哥,脸好痛...”
等江辞心疼地抱紧他后,青衫又去打着圈地揪他的衬衫扣子,一个一个的一直扯到衣摆,才可怜兮兮地撒娇:“江辞哥哥你吹吹,呼呼我就不痛了。”
江辞头脑发热,闻言便捧着青衫没伤的半边脸,真的开始小心的吹着,还时不时温声软语的哄他几句。
前面的白毅翻了个白眼,这还是他认识的江辞么?
他回头看了看,江辞正揽着青衫的腰,揉搓他的发丝,满眼都是怜爱。
一个男孩,生了张男生女相的脸,又性子娇软可人,着实够人稀罕,但那个陷下去的人,竟然是从来都冷静理智的江辞。
白毅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是不是江辞没谈过,才这么容易就被一朵白莲花勾上?
江辞不可谓不睿智,所以青衫到底是有多心机多绿茶才会让他认栽?
到医院后,检查得要一会,江辞便先去给青衫开药。
青衫坐在等候区,显得脆弱不堪。
见他掩嘴打了个哈欠,江辞拥住他,“我抱你去酒店睡好不好?”
青衫昏沉了一会,晃了晃脑袋醒神,“还是不睡了,我得照顾阿云。”
江辞皱皱眉,还是没劝青衫什么。
若是他,自然是请护工了事,但一个宁愿坐在花坛边等宿舍楼开门的人,肯定不会同意。
他们还得等着,但张响的聚会还没结束,白毅他们便先离开。
走前白毅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江辞,叹了口气走了。
奚云的情况没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医生说是全身多处挫伤,手部有一处骨折,还有中型的脑挫裂伤和脑震荡,建议再留院观察一下。
青衫不懂这些,听到脑震荡就觉得吓人,“要手术吗?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手术不至于,但还是得用药,我认为,他昏迷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过量饮酒和受刺激导致的。”
青衫稍稍放下心,“那他得多久醒啊,不会恶化吧,有什么后遗症吗?”
医生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摇头道:“你别急,没那么严重的。一般会在十二小时之内醒,醒来肯定会出现一些不适的症状,这个是脑部受伤的普遍表现,后遗症这个因人因伤而异的,等他醒了再检查一下。”
青衫坚持要守着,江辞只好加了个小看护床,让他留在这。
青衫也不想让江辞陪自己,毕竟奚云是自己的事,没必要再麻烦他。
他坚持地打了辆车,半推着送他出去。
等车时,青衫扬起小脸,开心又委屈的说:“江辞哥哥,我好高兴你能来,你知道嘛,我担惊的时候就只想见你,害怕的时候也想见你,被欺负的时候更想见你,直到看到你的前一秒,我都无比想见你。”
江辞听得内心微颤,但没再把多余的情绪表现出来,只蹙眉轻轻抚过他的脸。
他的红肿丝毫未消,另一边没受伤的脸也没多好,眼底青黑,脸色泛白,再好看的脸都撑不起这个伤态,他怜惜的说:“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先和我说一声。”
青衫想着又垂下头,“我怕太麻烦你,万一找你太多次,你嫌我烦呢?”
江辞心想他不至于这么没良心,嘴里还是说道:“既然怕我嫌你烦,以后就好好保护自己,不要牵扯到这种事里去。”
青衫忙不迭点头,“我以后一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你嫌弃的。”
“是不要让我担心。”江辞不忍心他那疲惫虚弱的样子,“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青衫和他挥手告别,回到病房后就一直睡睡醒醒,熬到早晨八点才听到动静。
睁眼一看,是肖颂。
他昨晚发信息给肖颂说了一下情况,见他这么早来,青衫扬起一抹安心的笑,“肖哥你来啦,阿云醒了么?”
“嗯,刚睁了一下眼。”
青衫赶紧过去看,“那他这算醒了没是没醒啊,要不要叫医生?”
肖颂想了想,“睁眼了应该就是有意识了,我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