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挂断,温仪就怒道:“哭!你最好表现得再可怜一点,好让他心疼你!”
青衫越擦眼泪越多,“不是...我只是...忍不住...我......”
“可真是委屈呢,让你少去勾三搭四就要了你半条命是吧?”温仪被他哭得直犯恶心,“我真是无法想象你有多脏,管不得彦平都赶不走你!”
温仪嫌恶的白了他一眼,“出了那种事还和个没事人一样,要是我,早就一死了之,也就你这种下三滥的人才会以此博同情,威胁小辞,搞得是我们对不起你一样。”
青衫有些发愣。
难道......不是吗?
难不成......还是他的错?
温仪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小辞,但你都肮脏成那样了,还要赖在他身边,你自己想想你配吗?你就不会离小辞远点,让他找个优秀又干净的人?”
青衫脑子有些发晕,不止是心理,更是生理上的严重不适感,他迷迷糊糊地说道:“不是...不是的,阿辞说了,这不是我的问题...我、我是受害者......”
“咱们小辞责任心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怕不喜欢你,为了承担这份责任也不会抛下你啊,只会自己私下嫌弃,你真当他不在乎啊?哪个男的会不介意?”
“何况,受害者怎么了,你本身就是个烂透了的,这种事不过是让你更烂更脏而已,再说了,”温仪轻蔑的上下扫视他,“怎么别人就没受欺负,就你受害呢?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狐媚样!”
青衫脑海里划过那些照片,突然不受控制的反胃。
直到把胃酸都吐出来,还是有强烈的恶心感。
温仪在那边大骂,说他“竟然敢对着自己吐,真是没大没小”云云。
但青衫脑子里只剩下“嗡嗡”声,眼前模糊而不真实。
这份眩晕感和心脏的抽痛感持续了很久。
直到青衫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再轻微抽搐,他心底的恐惧和彷徨才退去些许。
他孤立无援的跪坐在地上,身体空空,脑子更是空空。
青衫能够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病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晚上基本得翻来覆去三四个小时才能睡着。
哪怕和江辞做完他也睡不着,又累又闭不上眼睛。
但自己之前一直都没有在意,毕竟日复一日,甚至每分每秒都活在煎熬里。
而他时不时的头痛心悸和浑身无力,青衫都归根于压力大,有些焦虑,等适应了,或者自己调整好了,就都能过去。
可刚刚那番反应,让他陡然升起一个猜测。
青衫猛地想到,他和江辞做还是上周,距离现在已经快十天了。
以前基本上每次都是他缠着江辞要。
可现在别说他没有这个念头和心情,就连江辞上次主动抱过来,青衫心里甚至都闪过厌烦。
他当时还以为是温仪使得他对江辞的感情产生了影响,为此还自责了好久。
如今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无欲无求的状态,只机械的做着温仪监管的事情,不想说话思考,也不想和江辞亲近,更对半个小时前的事转眼就忘。
他有些慌乱,摇摇欲坠的站起来,等温仪那边骂解了气,青衫才说道:“我、我这就打扫,但是,我可能需要去买点药,我现在......”
“你就是找尽了借口要出门,”温仪没管他那苍白的脸色,“年轻人哪有这么多病痛,熬熬就过去了,你赶紧收拾了就去煮粥,别耽误时间。”
青衫摇摇头,“我真的很不舒服,我......”
“那也行,你生病了的话,我就过来照顾小辞,顺便伺候你这个病人,可以吗?”
青衫脸色更白了,“不、不用......”
“就这样吧,你现在帮我订票,我明天就陪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刚吐了这么久,可别是怀孕了。”
听出她话里的讥讽,青衫难受得想哭却都流不出眼泪来,他扯了扯嘴角,“没、没这么严重,我可以的,不劳您......”
“可以就好,”温仪不耐的打断他,“别废话了,手脚麻利点做事去。”
看着他难受低沉的背影,温仪不屑道:“哀哀怨怨的做戏给谁看呢,在我面前玩心眼,你还没那个资格。”
青衫有些绝望,这种连上个网都要被问看了什么的情况下,他连医院都去不了。
哪怕跟着江辞去公司,温仪也不准他打扰江辞工作,而一等他离开办公室,温仪的视频就又打过来了。
何况他又要怎么和江辞说?
说自己好像抑郁了?那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妈妈的逼迫?
而且母子俩对质的话,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就算不说是温仪的问题,可如果她听说自己病了,借机要来平城,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只会更加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