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寝室的人头看,显然冯浩然并没找到,言开霁顺着他话问:“你找出什么线索了吗?”
冯浩然神神秘秘地说:“还真有。”
言开霁深吸了口气,指尖微缩,手里的啤酒罐子被捏出一个坑来,“你找到什么了?”
冯浩然情真意切,“我找到真真了。”
言开霁露出一个堪称和气的笑容,拉过他千辛万苦扛回来的那只大塑料袋子,开始在里面翻找。
“瞧瞧,多巧,我特意带回来一堆药,你要不吃点就上去睡觉吧。”
冯浩然急忙一拍桌子,“真真跟我说,她昨天在学校新开那家剧本杀,碰见老顾了!”
“啊?”言开霁觉得奇怪了,“不对啊,老顾不是从来不玩剧本杀吗?他说那玩意就是过家家,我上次有免费车叫他他都不去!”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你猜他们打的那个本叫什么?”
言开霁瞪圆了眼睛,做一个专业的捧哏,“什么?”
“《别想逃》。”
“吧嗒”一声,言开霁的手机应声落地。
随后,他暴躁地把喝完的啤酒罐子捏成了一个团,“你他妈在讲什么鬼故事?”
难得的,冯浩然没呛声,而是陷入了少有的痴呆状态。
言开霁手在他前面挥了挥,“嘿,朋友,你在想什么?”
冯浩然依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保持着这个直勾勾盯着地面的状态,像被真真抽走了魂,粗犷的声音带了一丝诡异的飘渺。
“说起来鬼故事,真真还给我讲了一个,就关于咱们寝室楼的。”
第17章 至尊宝难题
就在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冯浩然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前女友真真的脸,就在今天见面的时候,但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因为他突然想不起来,见到的“真真”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冯浩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
但他一时间想不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只记得真真给自己讲了个故事,这个故事非常奇怪,像是被直接打进了他脑子里,还加了道封印,让他一去想这些事,脑子就混混沌成了一片。
于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想起来这个故事,甚至不知道,几乎不怎么给他好脸儿看的真真,为什么会在分手后突然给他讲了个故事。
他只好原封不动地,将这个故事复述给了言开霁他们。
“咱们这栋楼,原先一直是女寝,直到咱们这一届进来,才突然改成了男寝。”
“就在咱们进来之前毕业的那一届,那一批学姐里,有一个女生怀孕了,在寝室生了孩子。”
冯浩然双手交叠,不安地搓来搓去,眼睛在屋里乱瞟,仿佛这里不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寝室,而是鬼片里的某个探险地。
言开霁多多少少看过点灵异小说,一听寝室生孩子,就想起来点什么,“难不成是那孩子的胎灵要复仇?”
冯浩然没看他,“要是胎灵还好办呢,起码是个人,学姐怪就怪在,生下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是一窝猫。”
言开霁抖了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潮生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了他肩上。
冯浩然又说:“还有个关键是什么?生出来那一窝小猫,楞没凑出一只眼睛来。”
反应过来,言开霁立马倒吸了口凉气。
他这人有个毛病,心里发毛的时候,手上就想抓点什么,比如在现代汉语挂科的那一天,他正在欢乐谷过山车上和顾游超越梦想一起飞,下来看手机的时候,顾游的T恤差点没被他抓烂了。
此刻,言开霁顺手就抓住了送到他肩膀上的,最方便抓的谢潮生的手。
不知道是谢潮生脾气好,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任言开霁那么抓着,还安慰性地摸了两把。
言开霁目光游离地飘向门口,努力措了下辞,“所以,按真真的说法,外头那些,都是学姐的子孙后代?”
“我觉得吧,有这个可能。”冯浩然终于抬起了他尊贵的头颅,“如果按你的说法,把毕业了三年的学姐抓来祭天,那我们可能得先出校。”
就像戴上金箍不能爱紫霞,放下金箍无法保护紫霞,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也会面临至尊宝的难题,想找学姐就得出校,想出校得先有码,而想有码,得先把学姐的事解决了。
真是人生如戏。
言开霁问:“这么关键的故事,你刚才怎么不说?”
冯浩然坦然道:“我忘了。”
言开霁看着他的脸,白炽灯下,冯浩然八百度镜片后的眼睛一眨不眨,他没从中看出一丝不对,但第六感告诉他,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冯浩然是绝对可以相信的,三年了,彼此是什么样的人,谁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