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切忌表演痕迹太重,”袁珩将他揽在怀里,慢慢说道,“特别是你的角色没有台词,神态和情绪就尤为重要。
拍电影不是登台场,你不需要和观众互动,你要自己先进入故事,然后将观众也带进来。”
萧子昱道理都懂:“我有代入小哑巴。”
“不仅要代入人物,还要代入当时的环境,”袁珩说道,“思考小哑巴明明不是残疾,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他和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面临着痛苦……有了逻辑,后续中他将摄影师带到家里才不会显得突兀。”
两个人抱在一起磨完一页剧本,奶茶喝掉大半,萧子昱撑了,不怎么端庄地打出个饱嗝。
他有些羞赧,埋怨道:“每次和你在一起,我的形象就没了。”
袁珩将奶茶接过来吸了几口,还是不喜欢这种甜滋滋的玩意,“没事,别人看不到。”
“你等会儿开车回去吗?”萧子昱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有些困倦。
“这就盼着我走了?”袁珩气得想捏他鼻子。开车两小时过来,用完就丢,还丢得理直气壮。
心里虽不甘,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强硬:“已经十二点了,开车回去属于疲劳驾驶。”
萧子昱果然不忍心,翻身上床:“那只能劳烦袁先生在这里挤一挤。”
保姆车上的床不到一米二,肯定塞不下两个大男人,袁珩掀被躺进去,将人拽下来趴在自己身上。
这姿势舒服,却不怎么雅观,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皮肤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气息勾缠间逐渐火热。
关灯后两人谁都没吭声,但砰砰的心跳连在一起,谁都没有睡着。
捱了半晌,袁珩率先动作,大手贴上萧子昱的侧腰,烫得人打了个惊颤。
萧子昱亦是难耐,按住腰间手掌,勉强保留了几分理智:“别弄脏我的车。”
保姆车还挺宝贝,袁珩抱着人翻身下床,径直伸手拉开了车门。
萧子昱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小声急促道:“袁珩!”
外面万籁俱寂,几间临时搭建的休息棚静悄悄的。萧子昱屏住呼吸,任由袁珩抱着自己轻巧跳下保姆车,走向了不远处的揽胜。
“我的车不怕脏。”袁珩贴在他耳边道。
这是铁了心要吃到嘴,萧子昱偏开头,颈侧激起一片战栗。
眼看动之以情没用,萧子昱搬出约法三章:“我们……上辈子说好的。”
前世太子殿下逼着王君在轿子里来过一次,结果动作太大把轿腿弄塌了。那次给王君留下了极大的心里阴影,以至于三天食欲不振外加七天的性冷淡,简单来说就是不行了。
那时把袁珩也吓了一跳,向来说一不二的太子殿下同意了约法三章,不可以在户外,不可以在轿子里,马背上也不行。
这都快过去几百年了,袁珩把人放进揽胜后座,装失忆道:“车轮子总不会掉。”
第二天一早,萧子昱在保姆车中醒来,外面传来复工的人声,他有些心虚,推了推面前的胸膛。
袁珩纹丝不动,手臂捞住他的腰:“你上午没戏份,再睡会。”
萧子昱挣脱着起来,坚决不让红颜祸水扰乱圣心:“我要去找副导讲戏。”
袁珩跟着坐起,从背后环抱住他:“昨晚讲得不够明确吗?”
明不明确不知道,讲到床上了是真的,萧子昱放任自己依赖一分钟那个怀抱,不知道在跟谁赌气:“你别来找我,扰乱我状态。”
“那杀青之后我们好好庆祝,”袁珩含了下他的耳垂。
要不说温柔乡困死人,萧子昱叹了口气。
由奢入俭难,先前拍《枫林晚》的时候,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觉得有什么。自从表达了心意,尝过了禁忌,恨不能分秒都黏在一处,视频电话打起来就不想挂断,眼神一碰撞就能拉丝。
好不容易送走袁珩,萧子昱埋头在剧本里。他不再去琢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该怎么刻画,而是揣摩小哑巴的身世经历,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人,面对不同情况时,将会做出什么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拍现代剧情,跟惯常熟悉的古装套路不太一样,但很明显NG的次数越来越少。
拍戏到中途,《青玉案》播完了大结局,并且在半个月内成为了全国同时段收视第一名,围绕方景时的讨论热度不减,甚至还同时提名了几个奖项。
萧子昱以精力不够为由退掉了大部分采访和节目,罗力直呼可惜,但也表示理解,毕竟萧子昱走的是演员路线,说话的永远是作品。
“《青玉案》星月奖提名了,”罗力说道,“公司给你报了个最佳男演员,我觉得入围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