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张梅抹着眼泪,“那人说,只要老王主动认罪,就给我们一笔钱,还说他为人老实,最多教育几天就出来了,没想到判了刑。”
“王朔平时怎么跟他们联系?”袁珩问道。
“手,手机,”张梅艰难翻身,旁边的齐淮见状扶了她一把,她拉开床头前破破烂烂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个手机出来。
手机型号是普通的老人机,已经没电了。齐淮说:“我们正在调查这起案子,希望您能配合我们,也还王哥一个清白。”
比起袁珩,这个相貌斯文,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似乎更加亲切,张梅迟疑道:“你们真的能……”
“请相信我们。”齐淮说道,“之后袁总会给您升级到市里的病房,您只需要安心养病,等王哥出来同他团聚就可以了。”
张梅终于松动,将手机放到了齐淮手中:“我不治了,治不好了,你们能把住院的钱直接给老王吗,我怕他出来找不到地方做工。”
“如果不是为了给您治病,王哥肯定也不会主动去替罪。”齐淮说道,“您安心养身体,别让王哥担心才是。”
从病房出来,天阴霾霾的,像是要落雨。
袁珩说:“你去继续调查下王朔都联系过谁,手脚利索点,别让人看出痕迹。”
“不报警吗?”齐淮问。
“这帮人惯会弃卒保帅,警察接手反而会打草惊蛇,”袁珩的声音有些阴冷,“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回到蓝海,袁珩先去会所的泳池游了一圈,心绪沉定不少。
肌肉受了冷,紧梆梆绷着。晚饭时间来游泳的人不多,另一头有对情侣,正在浅水域鸳鸯戏水。
袁珩披上浴袍出来,踩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不知道萧子昱会不会游水,改天要带他来学习一下。
他坐到躺椅上喝了杯冰水,内外都凉透了,这才拿起手机,看到一小时前萧子昱发来了一条消息。
没头没尾,很矜持的一句:“我今天骑马了。”
他不顾及形象拨过去,浴袍大敞着,水珠顺着喉间滑到胸口,浑身上下湿淋淋的。
对面接通很快,能看清萧子昱是在酒店里,但下一秒镜头天旋地转,屏幕变黑了。
袁珩淡定道:“你把我扔了?”
视野又开始晃动,萧子昱的脸重新出现,但眼神飘忽,似乎不知道要往哪里看:“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统共就胸口两块肉,”袁珩嗤道:“你摸也摸了,趴也趴了,现在又害羞?”
萧子昱心道,我那是自愿的么?
但他很快注意到袁珩的背景并不是在家里,有些好奇:“你出差了?”
袁珩:“没有。”
“那为什么没在家?”萧子昱问,“而且还这么……”
明明是刚洗过澡的样子,不在酒店,也不在家中,那是去了哪里?
袁珩笑得有些混不吝:“查我岗?”
萧子昱马上道:“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袁珩甘愿被他拿捏,主动坦白:“在蓝海的泳池。”
萧子昱没去过,“好玩吗?”
“好玩,”袁珩引诱,“等你回来,我带你鸳鸯戏水。”
萧子昱又抿唇不吭声了,袁珩换了话题:“今天拍的骑马戏?”
萧子昱在现代社会第一次骑马,还被大家夸奖,多多少少有些激动。他面上谦虚矜持,却忍不住找人分享,只是袁珩回复太慢,那份激动已经散去大半了。
他云淡风清道:“嗯。”
“看来是骑得不错,”袁珩说,“不然不会跟我炫耀。”
哪里有炫耀。萧子昱心思被戳穿,有些不尴不尬,“只是无聊……”
“无聊的时候想起我了。”袁珩不依不挠,“在剧组被人夸得飘飘然,肯定想不到我。”
萧子昱脸要红了,干脆骄傲一次:“我马术不错。”
袁珩:“那看来是老师教得好。”
萧子昱终于找到机会暗讽,“男儿靠自己。老师只会耍嘴皮子威胁人,没有师德。”
袁珩吃了个闷亏,又无法反驳,见萧子昱活灵活现地气他,手指动了动,也只能拿起旁边冰水,将剩下半杯一饮而尽。
润了润喉咙,他问:“什么时候杀青?”
这是萧子昱第一次正式拍戏,他记得清楚,“入伏那天,公历七月十一日。”
挂断电话,袁珩联系到郑鸿,要来了一份《枫林晚》播出后的实时数据。
网上的讨论趋势和他预想得差不多,蔺不为作为反派角色承担了大部分的讨论度,支持魔教和反对魔教的观众分成两派,打了不少口水仗。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最近几天萧子昱的粉丝数也在直线上涨。今天《青玉案》剧组po出方景时的女装剧照,还上了个不大不小的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