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一听,当即抬起头来:“果真?快带我去见他!”
高子靖见到他对旁人如此上心的模样,心中微微涌起几分不悦的情绪,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起身追了上去。
房间里,靳倬浑身都缠满了纱布,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起来状态并不好。高子靖财大气粗,专程雇了一个大夫照顾靳倬,此刻就守在床边。
云汉一进门,忙问道:“靳倬!你感觉怎么样!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你怎么搞的!”
靳倬艰难回答:“那日我觉得心中烦闷,便离开了盟主府四下闲转,不料忽地感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等到醒来,已经被一个人绑到了一处小屋之中。我以为那人抓我是想要勒索或者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结果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就只将我打得遍体鳞伤。后来我支撑不住,便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云汉不由怒骂:“他娘的……”
却忽地想起眼下人多口杂,很多话不便说出口,便全都咽了回去,只道:“他如此伤你,若有机会让我落入我的手中,我必为你报仇!”
靳倬一愣:“你知道绑架我的人是谁?”
云汉微微一噎,不好直接说出心中猜想,便只含糊道:“这个回头再说。大夫,我弟弟伤得重是不重?还需要修养多久?不会留后伤吧?不然怎么会昏迷这么久都醒不过来?”
大夫抚着胡须缓缓开口:“这位少侠的外伤只是看着凶险,但大都不曾伤及筋骨,因此不妨事的,要不了几日就能痊愈。之所以昏迷这么久,和这些外伤没关系。如果老夫没有诊错,应当是摔出的内伤。”
云汉:“……”
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内伤要紧吗?”
“内伤需要多修养些时日。不过小少侠放心,老夫惯常给江湖人看诊,这样的内伤很有经验,几副药下去,也很快就能好了!”
听他这么说,云汉才放下心来。请走了大夫,云汉与靳倬有话要说,高子靖虽然很是不悦,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非常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云汉思量着怎么开口,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跟你说个事,你先不要激动。我怀疑……教主可能没死。”
“什么!”靳倬猛地一惊:“你说的是前任教主,咱们的义父?他没死?那他……那你……不是,这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你遇到他了?”
“只是怀疑,我也不能确定。”云汉道:“而且,如果我怀疑的没错,那么你应当也见到他了。”
靳倬看着云汉的眼神,忽地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将我绑走的人就是他?可是……为什么?”
他对自己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云汉便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他,而后才道:“难道世上真有这样两个人,同样都使用折扇作为武器,同样擅长轻功,还……还都对我了如指掌?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靳倬很气:“可他抓你我还能理解,莫名其妙把我抓过去一顿好打是为什么!”
毕竟从前在魔教的时候,教主便对二人区别对待的很。他对云汉的事□□事上心,始终带在身边亲自教养,明眼人都看得出教主这是在将云汉当作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可对靳倬却是不闻不问,除了同样有着教主养子的名号以及在同一处长大之外,二人几乎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便见云汉从怀中掏出了第三个锦囊:“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你觉得第三个锦囊里,会装着什么?”
靳倬抬头,对上了云汉的目光:“他一直想要让你做的事情?他觉得用这样的方法逼你,就能让你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照这么说,那这第三个锦囊应该是让你……”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云汉缓缓打开锦囊,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二人的猜想被印证,云汉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将纸条展示给靳倬看。
二人相对无言半晌。靳倬问:“你打算怎么办?”
云汉呼出一口气:“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他的控制之下。”
“可先前他出现在你面前,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听你的描述他其实也并没有很认真地在隐瞒,像是故意等着你去发现一样。而且既然在山坡上他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想必也知道你在打开第三个锦囊之前就会猜到他的身份。如此说来……他想要让你在知道一切真相的情况下,依旧做出他所期盼的那个选择。你若不如此,他恐怕不会放过你。”
云汉揪着头发,把脑袋抓得乱糟糟一团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半晌,他才道:“这件事……就这样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这里再怎么着也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西南,他以为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再说断刀大会不是就剩下十日了?那把刀若当真那么厉害,我们也不需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