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开了灯,陈姨就跟在他身后进来,把粥放在茶几上。
“晚上不吃饭对胃不好,我给你熬了点粥,趁热吃了吧。
陈姨说得没什么,可祁烨一打眼就知道那粥里面下了多大的心思,又是鲍鱼又是瑶柱的。
“他做的吧,我不吃。”
“这孩子,不吃东西怎么行啊!”
陈姨一边说,一边把海鲜粥端起来,祁烨的肚子就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你看,快吃吧,吃完了早点睡觉。”
陈姨笑了笑,把粥送到他手里,随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祁烨在床边坐着,看着碗里的海鲜粥,只觉得更委屈了。
吃完饭,他有试着给郑樊打了几个电话。
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在温存之后就这样不留痕迹地消失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说句难听的,处处留情如他祁烨,偶尔还会和之前有过联系的喝个酒吃顿饭什么的,郑樊他就真能断得这么干净。
说起这些,祁烨有想起他刚刚出狱得那段日子。
他们之间虽然谈不上什么海誓山盟,但感情总归还是有的。
祁烨觉得只要能找到他,把所有的事情薯片清楚,他要是真得不想要自己,那就体面地分手,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互相折磨。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祁烨的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大概是和沈皖江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有没有用只有自己知道。
他给之前合作过的生意伙伴打电话,其中甚至包括了他们昨天刚刚谈过的,差点间接导致两人感情破裂的那个陈总。
陈总大名叫陈琳,但是因为位高权重,所以对他直呼其名的人少之又少。
就连祁烨现在给她打电话,也得客客气气地叫声陈姐。
“呦,大忙人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对面,陈琳捏着嗓子说道。
祁烨强忍着一身恶寒笑了笑,隐约能听见她那边敲键盘的声音。
对方明显是在工作,祁烨也就没有说废话的必要了,三句话不到直奔主题,图的就是一个效率。
“郑樊啊,他没来过啊。”
让祁烨意外的是,说到郑樊的名字,陈琳的态度竟然端正了不少,甚至连键盘声音也停止了。
“他不是一直在你手底下做事吗,我想撬都撬不过来,你怎么还把人弄丢了。”
弄丢了,这三个字一出来,祁烨的心又是一疼,他强压着自己因为伤心过度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违和地笑着。
“可能是我这待遇不好吧,留不住人家,不过陈姐你要是见到他记得告诉我一声,毕竟关系一场,不该闹得不体面。”
“那当然了。”
电话对面传来女人略显尖锐的笑声,祁烨又随便和她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就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手机屏幕熄灭了很长时间,陈琳才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唉声叹气地靠在椅背上。
“何必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抬起脸看她.
鸭舌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来的部分,隐约能看见一道不断的伤痕。
“何必呢?”
那人走过去,接过地手上地烟吸了一口。
“准备把我安排到哪儿?”
“你还真准备走?”
郑樊没有说话,他也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抬起脸的动作,陈琳就不吭声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机票放在他面前。
“我在瑞典买的房产,原本是给rose的,不过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你拿去吧。”
说完话,她就把左右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
正反拿起机票,轻声说了句谢谢。
却在即将出门前,忽然转过身看她。
“别把话说得太早,说不定,他还会回去的。”
留下这样一句话,郑樊直接转身走了,刚才还认真工作的陈琳却好半天才缓过神,意识到问题想要追出去的时候,门外早就没有郑樊的影子了。
—
沈皖江和路迟定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程瑾逸这个投资人算是下了血本,全程车接车送不说,还把两人所有 的花销都记在了民俗的账上。
路迟一开始还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很快就被美景和美食分散了注意力,钱什么的,先玩了再说。
沈皖江给程瑾逸买了一条领带,还有一个领带夹,当然,这些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时候完成的,为的就是避免路迟想到霍寒。
但是还没过几天,沈皖江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因为他发现,路迟的自愈能力是有那么一点惊人的。
在别墅住了半个月不到,已经陆陆续续收到了十几个帅哥的搭讪,当然其中也有找他的,但也都被路迟挡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