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道,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木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程瑾逸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裂开,又一点一点地变成一地的碎片。
程瑾逸没睡多久就醒了,沈皖江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他说,把一碗米饭推到程瑾逸的面前。
程瑾逸平时吃的不算多,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吃不够一样,一碗米饭很快见了底,沈皖江又给他盛第二碗。
—
郑樊走了之后不久,Rudolf也走了,他说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留下了阴影,实际上只有程瑾逸知道,是因为上次饭店里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
身边的人一下子走了这么多,程瑾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办公区。
沈皖江自从他上次离开以后就经常往高院长那里跑。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程瑾逸也不好阻拦他。
只是电话打的很频繁,多的时候一天好几个,少的时候一天几个。
“我以为你最近都没有什么时间过来了。”
高院长坐在摇椅上,手术虽然成功,他醒着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你有没有小旭的消息啊,我感觉我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如果你看见他,我想……”
他说着,又睡过去了。
手上的一个木制水杯掉在地上。
沈皖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木头,只知道自从手术结束之后,高院长就打碎过不少的杯子,保险起见,她用的杯子被换成了木制成的。
沈皖江拿起旁边的一条毯子给老人盖上,红着眼从房间里出来,没看见老人的儿媳妇。
倒是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车上下来,朝他走了过来。
“沈皖江?”
其中一人开口问他,少年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被那两人一起架着坐进了车里。
“你们是谁!”
沈皖江问道,碍于手脚都被绑着,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那两人明显也是有备而来。
嫌他太吵,直接从旁边拿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把人迷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沈皖江就坐在了KTV的包厢里。
那迷药的威力很大,他好几回差一点就要醒过来的时候都再次晕了过去。
只是意识还剩下一点点。
他能听见包厢里的声音,甚至能数清这已经是第几首歌了。
“我一直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眼前的世界再次恢复清明,沈皖江看着面前的rudolf,一字一顿道。
rudolf明显也很震惊。
“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你喜欢的东西有一半都是法国进口的,包括你身上的法国香水,喷得太多了。”
沈皖江感叹道,末了还摸了摸鼻子,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rudolf的脸色逐渐由晴转阴,他看向沈皖江时,眼里铺天盖地的恨意急切地展现出来。
沈皖江回应着他的目光,包厢里的歌已经放完了,他猜到rudolf的耐心也不剩多少了,但是他也不傻,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猜得出来,程瑾逸不会发现不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祈求程瑾逸快点发现,快点来救他。
“我还以为你没有什么时间了。”
“没想到。”
“我有的是时间,问题是你还有没有”
“什么意思?”
沈皖江摇了摇头,笑意变得苍凉却神秘。
rudolf有点慌了。
他承认自己是夹带了一点私人恩怨,但毕竟是受人所托,本来想的就是这件事结束之后就离开,没想到他还是低估沈皖江了。
“上次吃饭的地方,我要是没记错应该是你选的吧。”
沈皖江看着他,声音还因为迷药的威力显得有些醉醺醺的,好在脑子却先一步醒了。
他故作镇定地跟rudolf说话,手上偷偷给程瑾逸发求助消息。
—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男人靠在座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亮了一下。
他刚刚开会的时候调了静音,这会儿基本上收不到消息。
等到他看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程瑾逸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睡醒了看见消息的那一瞬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他按下心底迫切地想见到沈皖江的欲望,保持着仅剩下的一点体力去开车。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不是营业时间,我包下来行不行。”
程瑾逸这辈子第一次求人,对方不是什么商场大鳄,商界精英,只是一个的KTV主管。
这会儿却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和他摆起了架子。
包厢里,沈皖江还在尽己所能地和rudolf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