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叶拍了拍王洛阳的手，安抚道：“别紧张，估计别墅里出了什么事。”转头看向面前的三位便衣警察，脸上挂着斯斯文文的笑，“请问有什么事？”
“你们是谁？大晚上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其中一位便衣警察对他们亮出警官证，冷声质问。
顾叶正要出声回答，站在他们身后的陆翔黑着一张脸，故意从两人中间走过去，强行撞开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不留痕迹地挡在王洛阳身前，吊起一边的眼角，气焰嚣张地道：“你们哪个局的？来这里做什么？”
“你谁啊？！什Hela么态度？现在是警察问话！老实回答！”另一位便衣厉声呵斥道。
“我是谁？”陆翔冷笑了一声，语气轻蔑地道：“去问你们胡春雷，我陆翔是谁！”
胡春雷是现公安局局长，眼前这人竟敢直呼局长大名，再加上这嚣张的态度，一时间让那两名警察心底有些吃不准了。毕竟今天能出席这场晚宴的人来头可都不小，别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什么官二代或是军二代。
两人都没说话，这时站在后面的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察一听姓陆的立马就猜出了大概，知道是位不好惹的人物，面带微笑地站出来打圆场：“原来是陆小少爷，我们是临安分局刑事侦查支队的，我叫许辉，我们支队长王冲和您哥哥挺熟。”
对方既然先放低了姿态，陆翔也不再为难，“原来是冲哥的手下。他今天也来了？”
“来了。在别墅里。”
“不会是出了什么命案吧？”陆翔随口说的一句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是。前公安局副局长王东明死在了宴会上。我们现在正在封锁现场，麻烦三位和我们回别墅接受调查。”许辉脸上依旧带着笑，说话时目光不紧不慢地掠过三人脸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几人的面部表情。
陆翔和被他掩在身后的男生脸上表情都是震惊和意外，应该第一次听到这消息，但是身边那位穿黑色T恤的男人虽然也表现出了震惊，但眼神和微表情上却略有不同，并不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
许辉留了一个心眼，领着三人回到别墅。
别墅内，案犯现场宴会厅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对尸体已经进行完初步检查，在口腔黏膜里检测到了氰化物，死因初步判断是中毒。
警方对现场进行勘查取证，并对现场的客人和员工进行笔录。王东明的尸体已经被送去警局。
顾叶是最先被带上楼做笔录的，王洛阳和陆翔被安排在一楼客厅和其他宾客一起在这里等候审问。
王洛阳和陆翔并排坐着，左耳朵里塞了一只蓝牙耳机，耳机里播放的正是负责此案的刑警队长王冲对顾叶的现场审讯内容。
王洛阳通过装在顾叶手机里的窃听软件正在偷听楼上的对话。顾叶对王冲的审问对答如流，让王洛阳稍稍安心。
现在就只有身上这件不合身的员工制服或许会成为一个疑点，王洛阳必须保证陆翔不把这衣服是顾叶的事说出去。
王洛阳拉了拉陆翔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一会儿警察要是问你我身上这件制服是谁的，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这制服是顾叶的？”
陆翔眉头跳了跳，侧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现在知道求我了？”
王洛阳低头咬了咬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求陆翔的一天，可算是被他逮到机会敲自己竹杠了。
王洛阳抬眼看向他，难得忍气吞声地问：“那你想怎么样才肯答应？”
陆翔鼻子里又飞出一声冷哼，下巴一抬，双手抱臂，开始和王洛阳秋后算账起来：“你为什么要解除合约？！”
王洛阳表情一愣，他原以为陆翔会质问他和这起命案是否有关，没想到他会问一个和案子完全无关的问题，“我微信里说的很明确了，我不想干了。”
“为什么不想干了？”陆翔继续往下追问。
“就是单纯的不想干了，而且你也一直没让我陪睡不是吗？”王洛阳回得心不在焉，低下头，手指玩着袖口上的纽扣。
“我！”陆翔一时语塞，换了个问题：“你这几天为什么没去学校？”
王洛阳玩着纽扣的手指来回地摩挲着纽扣凹凸不平的边缘，内心纠结了半晌，语气淡淡地道：“我要出国留学了。”
王洛阳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他原本是打算不告而别，但在陆翔那般灼灼目光之下，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话一说出口，身边的陆翔罕见地安静下来，半天没说话。
王洛阳依旧低着头，余光里却看见陆翔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前踏出一步。
王洛阳想都没想伸手拉住陆翔的袖子，抬起头，“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