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辞吐字道:“嗯,傅余晚可能在那之后烙下了心理上的问题,情况不太乐观。”
对面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
“什么?!”女人话都快破音了。
陆言辞反倒不惊,平静地说道:“能帮我叫辆车来吗,他现在得去医院看一下。”
女人连忙“好好好”,匆匆挂了电话。
陆言辞看着挂断的界面,陷入沉思。
回想傅余晚之前的每一道目光,不是冰冷就是空洞无物,与以前相比似乎少了什么。
他的性情大变还真是……让人适应不过来。
“差点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什么?”
回头,傅祎浅瘫着张上坟脸站立在他对面,手里还抓着件衣服,来者不善。
陆言辞静止三秒,阴沉的脸忽然笑起来,“怎?要打架?”
傅祎浅刚跟肖信松揭傅余晚的伤疤(不是故意的),此时心情不太好,拧着眉瞪他,将衣服扔回给他:“警告你,离我弟弟远一点!”
陆言辞接住衣服,不明所以地挑挑眉说:“听不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傅祎浅走近,“拈花惹草我管不着,但是……”
她手越过陆言辞的头,撑在树上压着他,由于陆言辞曲腿靠树干,身高此时只比她高一点。
傅祎浅:“晚晚不是你惹得起的人,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别对他动心思。”
陆言辞噗嗤一笑,长“哦”道:“动什么心思呀,我怎么听不懂?”
傅祎浅凑近他,差点就能亲上,她说:“你当我瞎啊!刚刚你抱他的时候手往哪放?!”
“噢。”陆言辞敲敲脑门,玩笑到,“你说搂腰啊,我就是占他便宜怎么了?”
傅祎浅暴跳如雷:“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陆言辞笑笑:“我就禽-兽怎么了?你打我啊?”
“我草!”打不过他的傅祎浅揪着他领子骂脏,“你妹的,他才十六岁啊!你变-态吗那可是个未成年的小朋友你忍心下得去手?!”
陆言辞笑僵了。
艹。
他只知道傅余晚比他小,没想到整整小了三岁。
这点他是真不知道,要知道他打死也不会去动他,还动心思……屁!
陆言辞轻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强忍着笑:“哦,我知道了,以后我离他远一点就是。”
傅祎浅松手后退两步,丝毫不信他的鬼话,威胁道:“你要是敢,我不会放过你。”
她像是想到了谁,扬唇竟笑了,“那个人,也不会放过你。”
陆言辞疑惑:“那个人?哪个人?”
傅祎浅弯起眼眸,像是小姑娘开玩笑似的,“一个……为了晚晚什么都不顾的疯子。”
陆言辞:“……”
她笑的这么邪恶干嘛?
陆言辞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快起了——因为她的笑。
不过……
那个人,是指当年护住傅余晚的那个人吗?
陆言辞现在的表情让傅祎浅很是满意,转身哼曲离开。
“你是他亲姐吗?”
傅祎浅闻言倏然止住脚步。
陆言辞不紧不慢地走向她,边走边说:“付梨可没有生过女孩儿,傅余晚哪来的姐姐?莫非……”
“闭嘴!”
很好。
傅祎浅这个反应,陆言辞心中的那个猜想得到了证实。
傅余晚……是私生子。
傅祎浅咬着下唇,不敢转头直视陆言辞的目光,假装沉静道:“他就是我弟弟,也只是我弟弟。”
同父异母的弟弟。
但他也是我弟弟啊……
谁也不能欺负他,谁也不能议论他,更不能提他的事!!
陆言辞听见前面的人微不可查的吸了吸鼻子,上前扔给她包纸离开,穿上外套:“抱歉,我不提了。”
傅祎浅毫不客气的擦擦鼻子,将纸扔进垃圾桶,带着鼻音骂道:“去死吧你!”
陆言辞:“。”
到底谁是疯子?
肖信松将宋决和傅余晚领进保安室里坐着等车去医院,以免在外头着凉,他可不想再做错什么,但他还有值日,得去巡逻,所以等陆言辞他们进来时,只剩倚椅熟睡的保安大爷,以及互相靠着的两个男生。
“浅姐!”宋决想看到救星似的哭了起来,“嘘,别把大爷吵醒了。”傅祎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傅余晚旁边坐下,撩了撩被打湿的发梢,“他还好吧?”
“你可别提了。”宋决放低声音,“傅余晚这家伙睡着了比没睡着折腾多了。”
噗。
宋决看向门口立着的陆言辞,“你笑什么?”
他虽然是校霸吧,但不随便打人——学生会会长打人可是要记过处分的,所以比起傅祎浅,他更好相处一点。
记住,是不随便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