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蝉(6)

今天天气是真怪。

你看,早晨还好好的万里晴空无云,如今阴天乌云密布,一团一团黑不溜秋又厚重的云堆,压得人着实难受。

行人匆匆,傅余晚和旁边愁眉不展的宋决走得慢悠,格格不入。

风渐渐刮大,短发飘做一团乱,从衣摆钻进去有些刺骨的凉,宋决被吹得一个哆嗦,将外套拉链往上扯,半张脸缩在领口。

傅余晚被宋决强拖出门,来不及在柜里搜厚点的衣服,导致他现在还穿着一中夏季款校服,遭四面受风的罪。

宋决冲他眨眨眼,轻声道:“起风了,余晚,你……冷吗?”

傅余晚眼睑抬了抬。

“冷……”他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不冷。”

宋决不知道他是冷还是不冷,只是拍拍他的肩安慰:“都过去了,闻语那小子过得滋润的很,你不用担心。”

傅余晚并不在意他的话,只当他随口一说。

“嗯……余晚,林星星也在四中。”

“林星星?”傅余晚仔细想想,“是那个我帮的女生?”

宋决点头。

傅余晚道:“哦,管我什么事。”

“你不怕她再纠缠你?”

“你看我理她吗?”

宋决倒吸一口气。

也是,人家可是感情杀手,跟他表白的女生不是哭哭唧唧,就是气急败坏,反正没人成功过,这些女的也真是傻,明明知道会失败,还一个接一个的来。

林星星是第一个能撑到表白三次的女生,还真是辛苦人家了。

唉!

傅余晚在这样下去将来恐怕只能找男朋友。宋决是这样想的。

咦,想想就可以了可别真找,要不然断后……

“宋决。”傅余晚往前走了好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道:“走不走?”

“走,走,你把包给我吧,我帮你背。”

雨说下就下。

水滴溅落在坑洼,炸起几朵水花,行人不留意容易踩湿鞋子,正值秋分,一些树叶经不起怕打,哗啦啦地散落铺地。

嵩立四中,大门处乍地响起雄浑刚劲的男声,堪比空中隆隆作响的闷雷。

“立正!”肖信松一脸严肃地扶了扶镜框,挺个中老年人发福的啤酒肚以示威严,撑伞站成两排的同学们忍俊不禁,他站在伞下道:“天天迟到天天迟到!把我上周国旗下说的话当屁了吗?”

他不满的皱眉,用他一贯吓死人的嗓门喊:“你看看你们,稀稀拉拉的成什么样子,啊!”离他最近的江泽短促地“嘶”了声,他的耳朵是真受不了这种折磨,偏头冲旁黑伞下的男生抱怨:“为什么今天轮到我值日,我不应该是明儿吗?在这儿听小老头唠叨这是受罪死了。”

陆言辞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摆弄值日牌,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回答:“放心,受点罪不至于死,要真受不了一头撞死吧。”

江泽趁肖信松注意力不在这,空余的手揉揉后颈,闻言极为不满:“你跟你妈打完电话嘴怎么这么臭?”

“你的幻觉,我一直都是这样。”

陆言辞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女士所提到的“已逝朋友的儿子”,叫傅什么鱼?

“辞哥。”江泽使眼色,“我这样能请假吗,跟研儿换也行。”

陆言辞拿牌子敲他头,“研儿今天病了,你上哪换去!”

江泽张口欲辩,话没说出就被堵在嗓子眼里,目光穿过来来往往的车辆落在某个正朝这走来的白衣黑裤的男生。

陆言辞一句“你干脆辞了学生会那多轻松”未说,耳边穿过肖信松的咆哮:“对面路边的两个同学!”

大家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边议论是哪个倒霉蛋都不知道迟到躲远点。

傅余晚拉身边的人衣角,宋决话才到一半:“也就你会宝贝那女孩子家家的东西,……干嘛?”

“有人在看。”

肖信松眼睛眯成一条缝。

没穿校服的,不认识,穿校服的……

“宋决!!”

宋决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趔趄,傅余晚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拉回来,因为脸颊一边被伞甩上凉彻骨的水渍,他冷冷的瞪了他眼加重语气:“想死啊!那行,红灯亮着去闯吧。”

宋决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的,捎瑞啊!”

傅余晚特别小孩子的把雨润湿的手弹水到他脸上,细瘦的腕上垂挂精致小巧的银铃,随着动作晃动发出一声清脆的音色。

宋决:“……”

小学生吧你,XXS。

“XXS”瞥眼还有二十多秒的红灯,随口一问:“那是高二的年级主任?姓肖?”

宋决:“对啊,不过你咋知道?”

“高一参加的全市奥数比赛,嵩立就是他领的队,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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