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晚将零散的东西扫进家用医药箱,捞过椅背上干净的衣裤,放在床旁:“新的,嫌丑可以别穿。”
陆言辞噗嗤:“还行,不丑。”
我要是说丑你估计能把我从阳台上扔下去。
“穿上,光着膀子在我家浪来浪去有伤风化 ”傅余晚语气不善 。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陆言辞说,“害羞?”
傅余晚满脸黑线:“别逼我扇你。”
“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至于吗。”见势不妙的陆言辞拉开话题,“你这是出去买的?”
傅余晚早已经习惯了这人鬼话连篇,自顾自的把药箱放回角落,“不然呢,我的衣服你觉得合身?”
陆言辞说:“我不受这种委屈。”
傅余晚不明意味地哼笑,在看到旁边纸箱里一堆废书托起的白色药瓶时恍惚了下,酝酿好的回击陆言辞的话咽了下去,面无表情扯过壁上挂的驼色风衣暴躁地掩上,声响惊动了准备进浴室的陆言辞。
“怎么?”
“没怎么,刚拍死一只虫子。”
“虫子?”
看见陆言辞高挑的眉毛,傅余晚拍拍手上的灰尘说:“蟑螂 要我抓给你看吗?”
“呃……大可不必。”
那么恶心的玩意谁没事想看。
刚拉开浴室门,身后的傅余晚倚墙发话:“伤口不能碰水,你要找刺激别在这儿。”
啧。
不洗难道等着臭成泡菜?
“去接盆水,用毛巾避开伤口擦身体,会吗?”傅余晚想起晚饭还没做肚子空的一批,没心思跟他多周旋,“这简单到连三岁小孩都会的事,应该不用我教你也会吧。”
他还要为计划填饱肚子做准备,没那么多功夫。
“我还真不会……吧。”陆言辞混账的笑笑说。
傅余晚开门的手一顿,默念他犯神经但是个伤号不能打不能揍一百遍,磨牙道:“不会!那你干脆在这里晾到天亮吧。”
这家伙要是有哪天正常了,那一定是地球毁灭了银河系要炸了太阳要崩了。
哪怕陆言辞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也不至于连擦身体都不会,那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一头撞死算了 。
“这么小气?”
脚步声由远及近,陆言辞站在背后,影子和声音同时砸下,“赶着去做什么?”
傅余晚懒得跟一个无赖尤其是陆言辞这种死缠烂打,不客气地回句“我就算是去投胎你也管不着”。
咔哒门开一条缝。
哪料陆言辞还真就无赖起来了,“我都这样你还不管,是不是太没人性了点。”
别跟我谈人性。
冷血动物没有人性可言。
话未出口,陆言辞的气息从后包裹上来,笼罩着傅余晚,他一手压着门一手按在门把覆在他手背,滚烫的气息划过侧颈,弄得蚂蚁攀爬般痒痒。
“我手痛,十六帮帮忙。”
傅十六:“……”
陆言辞见冷的跟块冰似的人终于有了烫感,耳根和脖子染上绯色低声笑笑:“哥哥不乱动,十六发发善心救助一下行吗。”
沙哑又蛊人的声音震得傅余晚脑壳嗡嗡作响,他转过身面沉如水仰视那人:“我还要做饭你能别添乱吗?”
陆言辞微怔,打回原形:“你还会做饭?”
傅余晚又是一白眼,“就冲你这表现,我不太肯定你吃完能健健康康的。”
下毒?
陆言辞笑了,瞥眼对方上下滚动的喉结,抬眼与他对视,调戏的勾起他的下巴,暧-昧地说:“想干坏事?”
“哦?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想。”傅余晚弯起月牙般的眼,舔唇莫名的笑笑,“你要耗子药还是农药?”
陆言辞:“……”
他——
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怕不是上辈子是个狐狸精!
陆言辞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拽过这只勾-引人还转头想跑的狐狸精,在他懵圈的表情下搂住腰揽进怀:“杀人犯法的,傅十六。”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个满怀,傅余晚略有不满:“你怎么老喜欢动手。”
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是明知故问——明知陆言辞是那个还要问为什么。
陆言辞又是一笑:“因为你可爱,像只猫儿。”
傅余晚沉默了。
得。
“你要是再不放开,估计这宅子传出的凶杀案明天将会登上报纸。”他语气不详。
“真吓人。”
陆言辞故意把头低下,与他平视:“吓到我了。”
吓你爸爸。
傅余晚出口成脏,他一向秉持着“嘴说没用那就动手”的原则,陆言辞概是察觉到了他眼中的杀气,趁机撒手走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傅余晚看着进卫浴的陆言辞怒火不减反增。
他刚刚是不是亲到自己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