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别逼我动手!”
傅余晚不是一般讨厌别人在他洗澡的时候进来,男生也不行。他指着门再次吼道:“滚!!”
这一嗓子,他的头更晕了,四肢忽然使不上力,脚底再次打滑扑进了陆言辞的怀中。
丢脸丢到家了。
“离我远点。”不等人扶着,傅余晚搭着他的肩堪堪站稳,小鹿湿漉的眸子底是一片红。
“闭嘴行吗?”陆言辞绷着张“笑脸”,学前面傅余晚说的话,“我现在不想听你逼逼。”
傅余晚涨红着脸:“你别学我说话,混账!”
陆言辞戏谑道:“我本来就是混账,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傅余晚当然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是气不过。
还没等他说出句经典国粹,陆言辞就有了下一步动作,像之前一样,不费吹灰之力把人打横抱出。
这会没了臃肿的外套,抱着的人的触感温热柔软,还有股挥散不去的花香。
“你他喵神经啊!筋搭错了是吧!”傅余晚抬头仰视他,双脚悬空踢动,“我不需要你抱,我脚没断自己能走。”
陆言辞嗤笑,停下来问:“自己能走?那你走一个?”
“放我下来。”
“好,如你所愿。”
陆言辞把手松开,在傅余晚快要落地时又立马接住,吓得后者情急之下只得搂着前者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靠——陆言辞!”
“我在。”陆言辞勾唇笑笑,“还要走吗?”
傅余晚眼前昏昏暗暗,意识开始朦胧起来,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搅拌机在里面搅和着,真的撑不住了,垂头靠在陆言辞宽大的肩上。
“傅余晚?”
见他不吭声,陆言辞又叫唤了声,还是没应,而且动静也没了。
后知后觉,就方才那热气腾腾的封闭空间,傅余晚的身体又过于滚烫,许是热水泡久,身体开始出现不适了。
陆言辞无奈的摇摇头,喃喃自语:“真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将人轻放至床揶好被子,而此时的傅余晚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看着他睡着时毫无戒备又人畜无害的样子,陆言辞低笑一声,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出了房间。
好好睡吧。
其实在陆言辞闯进浴室前,电话还没有挂断。
蒋书在听完那声名字以及门重重摔的响动后,急忙从KTV起身告别朋友,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梦不再是充满色彩的各种情景,而是一片黑暗,像是无止尽的深渊,要把跌入的人吞没于此。
傅余晚奔跑了很久很久,似乎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眼前的黑洞才割裂开来。
和上一个梦完全不同。
一间小黑屋里,只有一套桌椅,一架虫蛀蚀烂的木柜,一台布满蜘蛛网的冰箱……旁边是倒在地,双手双脚被捆的女人。
虽然人脸有点模糊,好在模样生得好,傅余晚一下就认出来——那是他的母亲,他挣扎着想去解开女人身上碍眼的绳子,奈何身体动弹不得,喉咙像是卡了鱼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眼。
相比上一次,女人似乎更憔悴更消瘦,头发凌乱,傅余晚看着着实心疼。
这又是发生什么了?
绑架。
傅余晚还没想到这,破旧的老木门被人踹开,地上堆积已久的尘土飘浮在空中,射进的光让他有一瞬间不适应,紧眯了会眼,睁开时,一张饼大的脸忽的闪现。
这下倒是可以动了,但傅余晚第一反应不是给面前这张丑陋不堪,臃肿至极甚至都不算人脸的东西一脚或是一拳,而是……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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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出息。
傅余晚在心里默默唾弃小时候胆小怯懦的自己,不受控制地边哭边看着这位大饼想干什么,安静沉默许久的女人在此刻勃然大怒,吼叫起来:“你个不是人的畜牲!别碰晚晚!”
大饼骂骂咧咧地掐她的脖子往冰箱上甩,鲜红的液体蜿蜒流下,女人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继续怒骂,存心想激怒大饼,大饼根本不吃这一套,抓起身边的胶布就将她的嘴封上,随后对着傅余晚露出可怖又恶心的笑容,似是沼泽里埋藏的沾满烂泥的藤条被撕咬。
傅余晚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女人唔唔唔的声音中,自己竟在后一秒对男人拳打脚踢起来,小孩子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一个成年男性,大饼只手就掐住他的脖子按在地上,这让他有种痛快的愉悦感,笑容更加狰狞,他说:
“小朋友,你真的好香啊,叔叔都不想伤害你了呢……别怕,我会温柔点的。”
见他口水都快流到自己身上去了,傅余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狗东西,踏马的打的竟然是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