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蝉(12)

场面一度尴尬。

原以为会暴跳如雷的傅余晚,仅仅是面色潮红的扭头看着柜上的的盆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咬下唇,陆言辞不由自主地把目光下移……是他吻过的地方,而且——似乎只有他吻过。

软的……

……靠!

按着的那颗小银铃咯得掌心生疼,他刚想抬起,就听银铃的主人骂道:“傻比不要脸,禽-兽不如……”

陆言辞:嗯?

他忽然不想松手了。

听人骂自己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况是这种令人遐想无数的话,说的他好像十恶不赦的地痞流氓。

又不是有意的。

傅余晚本意是想抱怨几句,完了就当什么意外都没发生,“和平和气”地放下心来跟陆言辞好好说理,理还没说就……

脸色凝重的陆言辞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似笑非笑地说:“傅同学,不至于吧?你莫不是第一次?”

傅同学不爽。

特别不爽。

这种人就不应该跟他讲理(虽然还没)。

“怎么不至于?我是第一次,但你不是啊。”他冷哼道,“早上我躺树上的时候,你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新女朋友,看来你没少交往啊,前任应该很多吧?没少亲过吧?”

陆言辞无法反驳。

“换作是你,也会觉得吃亏吧?”傅余晚说。

陆言辞:“……”

他松开手,与他拉开距离,“我对你没那个意思,我这人只对美女感兴趣,虽然你漂亮,但终究是个男的,所以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请放宽心。”

这话怎听得那么欠揍呢?

傅余晚抓住了个点:漂亮。

回口就是一句脏:“我他妈人漂亮,拳头更漂亮,要不要试试!”

陆言辞欲言又止,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个不停,他起身走到窗边按下接听:“喂,妈。”

傅余晚:呵。

他一时找不到宣泄口,憋着一肚子火钻进被窝,因为动作幅度大,病床擦着地面刺啦两声。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陆情听见动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陆言辞看着被窝隆起的一团,和露出的半个脑袋,上面还有撮头发没压平,翘啊翘的,他忽然觉得很好笑:“没事,他生气呢。”

陆情闻言不悦道:“余晚还小,你不要总欺负他,听见没有!”

陆言辞确认是亲妈:“哦。”

陆情话锋一转:“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喜欢?!

他?!

陆言辞倒吸一口凉气,刻意压低声音:“你如果是凭那个意外来看,那不好意思,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为什么?”

“……我们是男的。”

“没事啊,这男的和男的谈的多了去了。”陆情无所谓,“我挺喜欢这孩子的。”

陆言辞:“那你要看他愿不愿意。”

陆情:“你的意思是……”

他一本正经地说:“和你谈。”

“……”

“我要是和他谈了,爸不得打死我。”

“…………”

“再说,那不是断了我们老陆家的……”

嘟嘟嘟——

很好,电话挂了。

雨过天晴,阳光斑驳。

空气弥漫的尽是草木的湿香,和风卷着,卷到了窗前,然后悄无声息的潜入房,等到微阳泻进屋内,被玻璃割成几块砸在地板,它才缓缓地将纱帘掀起,落下,掀起……

微微仰首,透过片片油绿的叶子看见枝上的一簇小白花,一点也不像这个季节该长的,它噙着露水,折射的光照在男生蒙了层白雾的眸子里,格外明亮,他偏过头,默默凝视着某个地方,下颌线绷出好看的弧度,深潭般漆黑的瞳孔藏着什么情绪。

脑海回想着陆情的话,某个念想一冒头,马上又被掐灭,他啧的捏捏眉骨。

——我可不想当个欺负小朋友的坏人。

陆言辞抓了把头发,将这些暂时抛之脑后,伸手进裤袋打算抽两根烟清醒清醒,摸到的却不是烟盒打火机,而是两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应该是杨萱趁他聊天的功夫换了,而且还是从他抽屉拿的,至于什么时候拿的不得而知,陆言辞整个脸都黑了下来。

这才刚谈几天就管天管地管我头上来了?

受前面事情的影响,一向脾气好的陆言辞此时烦躁不堪,攥着的拳头可以清晰看见上面的青筋。

回校之后得好好给她上一堂课,教教她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

前提是他得把床上的人送回家。

陆情在电话里说了,单位有急事要开会,她已经先把傅祎浅送回去,叫了专车司机来接。

“傅余晚。”

陆言辞双手插在口袋俯视被窝里露出发顶的脑袋,“傅余晚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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