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暂且放过你,也算还了往日,你救我的恩情,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手软。”
黑面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风难萧默然不语,冷眼瞧着黑面的身影离开房间。
黑面离开的刹那,风难萧再也撑不住,脚步一软,整个身子都在往下坠。
幸好他及时撑住案几,桌案上的药碗被他打翻,碎了一地。
歇息片刻,风难萧借着力一步一步朝床榻移动而去。
盘腿坐在床榻上,轻唤一声:“沉白。”
听见呼唤,沉白再次出现在房间,单膝跪地,道:“主子,属下在。”
“找暗惊过来。”
“是。”
伴随着话音落下,沉白的身影也消失了。
风难萧闭目养神,他现在需要借助外力来调养自己的内息。
沉白受伤,他现在只能选择暗惊。
沉白的速度很快,暗惊得知风难萧找他,立刻出现在房间。
“主上,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暗惊察觉到风难萧的气息紊乱,房间内还弥漫着药味。
偏头瞧见炉子上的茶壶,神色暗了暗。
“惊,帮我运息。”
风难萧没有多言。
暗惊微微点头,绕到风难萧的身后,盘腿坐下,调动自己的内力,替风难萧抚平内息的紊乱。
……
沉白一直守在门口。
他知道他自己进去也帮不上忙,反而会给他们添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这,不让任何危险靠近。
约莫一炷香。
暗惊才收回手,风难萧的脸色也不那么苍白。
“主上,这几日,你都不能使用内力,有事情要做,让沉白转达给属下,属下会出手帮你。”
暗惊低声提醒。
他现在跟着醉无闻,有些事不方便出面,但是,只要风难萧吩咐,他一定义不容辞。
“回去休息吧,醉无闻应该会找你办事,闲暇之余,顺便盯着季子匪,看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
暗惊离开房间,一眼就发现守在门口的沉白,抬手压在沉白的肩上,“主上没事,你自己尽快将伤调养好,不能硬撑。”
“嗯。”
沉白默然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伤势,不算太严重,最多修养一天就可痊愈。
暗惊没再多言,离开了梧桐苑。
……
翌日。
醉无闻一大早就出现在梧桐苑,皱着眉头盯着坐在窗前的风难萧,此时,炉子上的茶壶飘出了茶香。
“风难萧,我昨晚费心费力给你熬的药,你就这样给我倒掉了?”醉无闻指着桌案上的药渣,气鼓鼓地质问一声。
风难萧眉头一挑,淡然地解释道:“药渣泡了一晚上,没用。”
醉无闻半信半疑的瞥了一眼风难萧,气不打一处来,“随便你,反正你爱喝不喝。”
气鼓鼓地坐在风难萧的对面。
他今日特地放下手中的书,来看风难萧的情况,结果,这情况还不如不看。
“再过几日就殿试了,你有把握?”风难萧适宜的岔开话题。
听闻此话,醉无闻泄气的趴在案几上。
这几日的收获虽然不错,可远远没有达到他巅峰的水平。
“没把握。”
有气无力的低喃,他最近根本没有办法收拢自己的心思。
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他头大。
“对了,昨天黑面送来了一个字给我。”醉无闻突然想起,那个欲字。
“是一个欲望的欲字,你觉得代表什么?他告诉我的目的是是什么?他想从这个字里面表达什么?”
醉无闻一连三问,他发现他的脑子堵得慌,找不到出口,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风难萧的身上。
欲。
“应该是殿试上会出现的题目。”
黑面向来不做无用之功,他既然将这个字告诉醉无闻,就一定跟几日之后的殿试有关系。
“我也想过会是殿试会出的题目,可以我对景和帝的了解,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醉无闻微微摇头,景和帝若是出这么一个字,他倒是有很多想法可以表达。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很了解景和帝?”风难萧敏锐地捕捉到醉无闻口中的语气,那种态度特别的自信。
醉无闻虽是太傅之子,可远远没有达到能近距离接触景和帝的机会,更谈不上对景和帝了解。
即便他之前一直伴随在雁南归左右,雁南归也不会傻到将景和帝的脾气秉性告知醉无闻。
那醉无闻又是从何对景和帝产生了解?
听闻风难萧的问题,醉无闻心虚地低下头,他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抿了抿唇,心思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很了解算不上,就是通过几次接触产生的了解而已。我进宫这么多次,与景和帝面对面也谈了几次,或多或少会了解一些景和帝的脾气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