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醉无闻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微抿一口,眼神偷偷瞟向风难萧。
昨晚那张字条,他猜不出是谁。
如今,知道他房间的除了府中的下人,只剩新搬进来的风难萧。
他猜不准这件事是不是风难萧授意所为。
“对你的戒心少点?”风难萧勾唇冷笑,反问道:“那三公子对本公子的戒心可曾少过?”
他们彼此之间都是在互相试探。
虽说醉无闻对他确实不错,但醉无闻就真的事无巨细告知他了吗?
没有。
醉无闻心中还藏有退路。
这件事不过是想醉无闻搅合进来了,所以,醉无闻才会如此积极。
另外,城西街一案,醉无闻明显在试探他。
闻言,醉无闻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风难萧说的不假,他对风难萧不算坦诚。
可这事根本没办法坦诚。
不过,醉无闻可不会承认,狡辩道:“风难萧,我知道的可都跟你说了,我可没藏着掖着,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是。”
将茶杯往案几上一放,双手一摊,特别无奈的耸肩。
“嗯。”
风难萧简单的应和一声,藏没藏只有醉无闻自己清楚,与他无关。
悠然起身,风难萧重新落座在窗前,待在梧桐苑内,他觉得心静。
当朝太傅的府邸,就算是景和帝想派人监视,也会估量三分。
这两日少了诸多眼线,风难萧也难得清静。
“风难萧,待会我要出府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或者你有什么想带的东西,我可以顺便帮你带回来。”醉无闻需要亲自前往城西街打探一番。
不管是诈尸还是真死,这里面的名堂一定不少。
“没有。”
风难萧最近都不会出府,他就安安心心待在梧桐苑。
只要天没塌下来,都由风息去解决。
“行,我也不打搅你清静了,我先走了。”
醉无闻料定风难萧不会有要求,所以,他就客套的问一句。
懒散的起身,弹了弹肩上褶皱的衣衫,背着手走出梧桐苑。
……
一炷香后。
醉无闻坐在茶馆内,听着高台上的说书先生说这几日发生的事。
都是一些悬浮且没边际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城西街那户人家。
待了片刻,醉无闻没有听见有价值的消息,丢下一锭银子,起身走出茶馆。
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醉无闻无意间抬头,瞧见季子匪朝这边走来。
心思一转,他拐进一旁的巷道,避开匆匆前来的季子匪,探头瞧了一眼季子匪离开的方向,是朝那户人家走去。
季子匪不是负责狩猎遇刺一案吗?
去那做什么?
醉无闻心存猜忌,想跟上去一探究竟,结果,刚走几步,后脑勺突然被一棒槌敲打,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醉无闻是被颠醒的。
迷迷糊糊间,他瞧见有一双脚踩在他身上,好像在和谁比划着什么。
他决定闭眼瞧瞧,看看到底是谁将他打晕,他又犯了谁的眼,莫名其妙被掳走。
怀揣着狐疑的心思,醉无闻以静制动。
开始用心声同小豆包交流。
“小豆包,你知道是谁打晕我的吗?”
听见呼唤声,小豆包从迷糊中醒来,揉着胀疼的脑袋,若不是他及时将大半部分的疼痛转移给自己,醉无闻早就被打成傻子了。
真不知道醉无闻都结交了什么仇人。
隔三差五就出事。
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选错对象,直接换个路人去风难萧身边混眼熟,或许都比醉无闻靠谱。
何况,这一世风难萧对醉无闻尚未情根深种,他悄悄换一下又不会破坏系统任务。
算了。
事已成定局。
他现在肠子悔青了都没用。
“不知道,当时事发突然,我都没来得及去留存影像,只能化解你后脑勺一部分的力道,然后我就跟着晕了,要不是你刚才问我,我还在昏迷中。”
小豆包的后脑勺现在还疼呢,“我现在各方面都还没恢复,无法探知外面的情况,所以,只能靠你自己应对了。”
话音刚落,马车不知被什么颠簸一下,醉无闻整个身体朝旁边撞去,踩在他胸膛的那只脚将他往里面踢了一脚,借力飞身窜了出去。
随后,又有一人紧跟其后飞了出去。
醉无闻的眼睛睁开一道细缝,瞧着马车内没有旁人,松了一口气。
揉着腹部的阵痛,强撑着身体往车壁靠拢。
依稀听见马车外响起粗矿的声音:“呵!爷爷的路你也敢挡,是活的不耐烦了?”
“嘁!原来是个聋子,爷爷我今日心情好,就给你留个全尸。”
……
醉无闻再未听见半句,突然砰的一声,马车被撞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