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些虚伪的存在。
“陆一侍,你还好吧?”
不是身后传来的声音、也不是闯入心中的脚步频率。
陆一侍最先注意到的,仍是那股气味。
熟悉的百香果的气味。
“是你啊……”陆一侍转身回答道,面上疲惫不减半分。
信息素可以安抚她紧张不安的情绪,解决精神方面的问题。当然,治疗也仅此而已。
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还需要药物干预。
“你看起来,不是那么……”
一番纠结后黛比还是选择向前查看。
“别,别碰我,我是说,我需要些止痛剂……”
“你……”
黛比收回检查的手,她并没有在周围感受到猛烈的信息素的气息,陆一侍的样子不像易感期。
“止痛剂需要批准,你是不是执行任务时受伤了?这样,你先和我去医疗舱检查身体情况,有了批准,医生们才能获得准许药物。”
“不,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回去休息一会就好。”
检查是陆一侍最不想碰的东西,万一被舰队的医生“发掘”出身体的毒包,那自己的隐藏的一切都要毁了。
她从教授口中听过舰队是怎样对待间谍叛徒的。
而且她不敢保证自己有霍双陨那样的运气,她自己单是活下来便已花光了所有运气。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是……”
“不用你管……”
陆一侍推开面前的黛比,独自离去。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明明十分在意对方,明明想做与之相反的事情。
明明,想靠在对方身边治愈残缺的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
黛比有些恼,她没有向前去追,反而是停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去。
这样倔强的脾气,哪怕是真受伤了也不会说出来吧?
心底的担忧隐隐作祟,黛比踱来踱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眼光。
“黛比,你还好吗?是在担心还未归队的光崽吗?”
“不,没有,只是有些心事……光崽她,还没有归队吗?”
“是啊是啊,我们还以为你了解些内情呢,毕竟你和她关系很亲近。算来都快二十多天了吧……”
又有人加入对话内:“那可不,说不定光崽是去执行什么战争任务了,应该是舰队机密,咱们也不太好了解对吧。”
“也许是吧……”黛比回道。
原来光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吗?自己怎么没有留神呢?
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那样关注北极光的呢?
黛比来不及细想,比起北极光,她现在更担忧不着边际的陆一侍。
“我相信光崽可以出色完成任务的,”黛比评价道,“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我先走了。”
北极光是稳重的活泼,但陆一侍不同。
她既不稳重,也不活泼。
她更像是陷入泥潭挣扎的猛兽,看似凶猛无比,实际上,那些用来保护自己的獠牙和利爪都是无用的,越挣扎,越接近死亡。
舱室显示有人状态,陆一侍按响门铃:“喂,陆一侍,你还好吗?”
“不,我真的需要止疼药……”
“但是止疼药需要医生开证明,你现在这个情况……”
解释还未讲完,舱门顺势开启。门后是虚弱不堪的陆一侍。
右手搭在左臂上方,冷汗挂满额头,吃痛的样子令人心疼。
“你是哪里受伤了吗?”黛比向屋内望去。
明明刚刚还没有这样严重,这样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胳膊疼……”陆一侍挡在黛比面前,故意遮挡自己用以断臂的武器,隐瞒自伤之事。
她想过各种方式度过磨人的时间,但那种疼痛难以缓解。
只要能搞到止痛剂,她愿意去偷、去抢。
但那样做会让自己暴露身份,完不成任务,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能带我去医疗舱看看吗?”陆一侍像计划中那样主动示弱。
与计划不同的是,待她感觉到黛比担忧的眼神后,表演的痕迹瞬时湮灭,强烈的委屈涌向心头,在百香果气息的吸引下,眼泪涌出。
黛比瞧着眼前委屈的人儿,除了心痛外还有种疑惑。
“…走,别担心,我陪你去。”她柔声回应道。
陷入泥潭中的困兽,你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医疗舱的检查还算顺利,陆一侍如愿以偿获得了止痛剂,在修复舱内沉沉睡去。
温娜叫住与她一同赶来的黛比,她问道:“这家伙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训练时没注意…黛比,你是她的心灵指导师吗?她最近情绪方面还好吗?战争下,大家压力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