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 她恐怕就不能再将凯诺当成宠物了。
但是心思敏感的兽王幼崽却闹起了脾气, 她以为撒纳不要它了,那闷闷不乐的模样让撒纳笑了好一阵。
温柔随和的大魔法师为了哄好闹脾气的小家伙,就和它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每位魔法师身边都有一位守护者, 他们互惠互利, 互相扶持进步,或许凯诺你愿意成为我的守护者吗?”
长发披肩的美丽魔法师抚摸着小狮鹫的绒毛, 软软暖暖的兽毛非常好摸。
她的寿命还长,也许她能扶持着兽崽成为兽人世界的最强者。
撒纳的话在兽崽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它铭记这句话如同铭记它的传承记忆。
它将守护的意义刻进了血脉里,与古老的兽语契约一同藏进沉默中,并在化形成长为兽王的那一刻揭开封锁,以恢弘庄严的声音吟诵它的虔诚。
所以当凯诺战胜了兽人世界最强的王,以真正的兽王姿态降临在大魔法师面前。并收敛双翼,放下手中的长矛将高傲尊贵的头颅低垂,坚定地选择追随并且守护她时,撒纳久久不能回神。
凯诺藏得太好了,她将自己的感情深藏起来,以几乎是隐忍的姿态掩埋,并且在她成为真正的兽王后,有了足够的实力后才撕开岩石层面,将爱意忠诚的地火喷涌而出。
十年,十五年,凯诺没让时间走得太远。
在兽人世界的第二年,撒纳收留了自己的小宠物。
在第三年发现小宠物会说话,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在第四年她许诺凯诺互相扶持。
而第十九年,她最忠诚最强大的护卫以兽人世界最高礼仪,恳求她的垂怜。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过往十年,凯诺曾和她的大魔法师说过这样的话,“兽人世界只有王,只有通过战斗和厮杀成长起来的兽王。”
而兽王之间也存在实力的差距,强大的兽王只要还活着就会不停地拓展它的领地,所以几乎终其一生兽王都在血腥和杀戮中度过。
而普通兽人也是如此,他们和野兽们一样,捕食与被捕食充斥着一生。
凯诺是特例,她很幸运地遇到了撒纳,并且学会了语言。这让她从人形野兽的范畴里脱离出来,变成了真正的兽人。
“如果这么看的话,你才是神明。”
一个来自遥远世界的神明。
被自己的守护者冠以如此尊贵的身份,大魔法师被没有反驳。或许是她的守护者太过虔诚,又或者是她眼里的感情太过炙热,最后撒纳应允了这个身份。
同样她也背负起了神明的责任。
老实来说,撒纳是个比较随和懒散的魔法师,哪怕是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她也习惯了安静平和的日子,不喜欢太过劳累和奋进。
她没什么伟大的志向,只是幸运的拥有极致的天赋和悟性,所以才成为了最强大的魔法师。
对她来说,在温暖的阳光下看会书,喝点下午茶就是最棒的生活。
但是在这里不行。
魔法师的寿命悠长,却也长不过新生的兽王。
当凯诺答应做她的守护者时,就注定了她要对凯诺的未来负责。
无关感情,仅仅是契约的力量。
活得太久的人,她的情感很难动摇。大魔法师养过不少小宠物,也有过许许多多的追求者,但很可惜的是她谁也没选。
凯诺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所以果断放弃了兽王位置,以守护者的身份跟着撒纳继续游荡。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撒纳教给她的。
之后的时日,撒纳开始着手改造兽人世界。她将知识和魔法教导给兽人们,将文明的火种播下。在凯诺和越来越多启蒙兽人的共同努力下,耗费百年的时间令文字传播至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又一个一百年,兽人建造了城池,他们令撒纳的雕像矗立在城池正中央。
紧接着陆陆续续有兽人开始学习魔法。
当第五个一百年来临时,魔法充斥着整个兽人世界。撒纳的名字被拓刻在魔法卷上,被冠以兽□□讳。
在第二个五百年的末尾,在流星划过天际,在兽神节上兽人们虔诚地歌颂赞美兽神时,撒纳忽然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