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安州郡主的死负责,不是司空衍,便是季长明。挑起天成山更大的愤怒,也不是不可以。
西楚帝面色紧张,又装作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评价道:“果然是一个可怕的禁忌之阵。”
不过话又说回来,给季长明他用的那具白骨,为什么会害死安州郡主?
明明是司空衍的先祖白骨。
不该为锁链穿心的是司空衍吗?怎么会是安州郡主
“陛下,您不该为二殿下着想吗?”国师看着西楚帝,试图唤醒西楚帝的舐犊之心。西楚帝想了想,他反而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国师你说的那么玄乎,朕看着司空衍挺正常的,连破两个案子。不愧是我西楚好儿郎。有句老话,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朕还等着抱外孙。”
“微臣告退。”国师攥紧了手里的拂尘,皇帝已经疯魔了。
“国师,朕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一个人变化前后会很大,那她会是同一个吗?”
“人还是那个人。”
“那真是可惜了。”西楚帝惋惜地说道,西楚帝看着雨后的御河,御河上吹起的层层褶皱的涟漪。
......
“父皇,父皇......父皇。”一个少女呼唤着明黄色衣服的人,听着一旁的师父赞许,“殿下,天赋超绝,练成凝水诀,九玄功。”
“果然是朕的好女儿。”先帝哈哈一笑,“你想要什么奖励?”
“嗯!”少女想了想,“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还有想去书院拜最厉害的院长做师父。”
“好!不过,你要去一趟洛州。你相王兄草菅人命,疯了杀了他几个儿女。”
“父皇,相王兄一定有苦衷。”
“这样吧!你去吸了相王的六壬心魔诀,他估计练得走火入魔。以你九玄功之力好不好?救一救你的相王兄。”
场景一变
她又看到了血淋淋的场面,百里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听着外面的厮杀声,“百里师姐,我先去外面看看。”
“重华师妹,你万事小心。你不管对御景有多大的误解,你能不能先退敌?”
重华脚步一顿,“百里师姐,你放心。”
忽然,她感觉一阵阴风吹起。一个人轻功飞速,紧接着她就听到了百里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相王,相王你要做什么?”
重华回到百里身边,百里梨花带雨,“澈儿,澈儿,被被,相王带走了。”
重华很快追上相王,她的瞳孔化作紫色流光,相王同时使用心魔诀,两人互相厮杀。重华说道:“相王,交出澈儿!”
“交给你,让你交给你父皇。有朝一日,澈儿一定会让你们九族偿命!”
重华内力深厚一掌打在相王身上,相王怀里的澈儿被带回出去,重华足见一点,将澈儿抱在怀里。她哄着澈儿,“澈儿别怕!重华姨母帮你打退敌人。”
澈儿哇哇大哭,重华只好伸手,手指刚碰到澈儿唇边。澈儿就开始吸着她的手,就不哭不闹看着她。
“重华殿下,灵谙殿下即将生产,您赶紧回去。”
“重华殿下,百里殿下不见了。”
重华懊恼一声,安抚着小百里澈,“澈儿,你阿娘现在有事。那就跟重华姨母回西楚。你过两天就要有一个弟弟妹妹,叫衍儿。”
小百里澈睁开眼睛,那双好看到了极致的眼,如皎皎月色,她像是知道没了危险,她第一次看到了重华,一眼万年。
......
场景反复变化
一年前地牢
司空衍缩着身子,月色照在她的身上,重华跟她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你知错吗?”司空衍问道。
重华沉默着,司空衍笑了笑,她哽咽着声音,“我只想你跟我道歉,说一句对不起。说你先祖错了有那么难吗?相王皇叔的死,嘉乐郡主的死,我不怪你。”
“成王败寇,我先祖何错之有?安州郡主的死,你作何解释?以及你谋反的事。”
司空衍同时也回望她,眼底皆是死灰,她站了起来。而那剑还是在她胸口,重华眼底的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司空衍知道她要做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你家的江山比我重要?”
“谁都不能动摇我家的江山。”
突然,她感觉自己被点了穴。
而下一秒司空衍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双手熟稔又捂住她的眼睛,她在她耳畔轻轻呢喃一声,“猜猜我是谁?”
她自问自答一声,她温柔无比,她从身后抱住重华,她贴着她的耳畔说道:“我是你后半生最爱你的人。我知道你不会道歉,也不会给我一个公道。你不在意的公道,对我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