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别墅,许亚非把他买的菜都贡献了出来。我表示我做的菜没有他做的好吃,请他来掌勺。
饭快做好的时候,我准备打个电话问问薛度云还有多久回来。
电话还没拨,就听见了车子的声音。
我忙地去打开门,薛度云下车,朝着走来,笑着说,“今天竟然出来迎接我,有点儿受宠若惊。”
我说,“因为今天有厨子做饭,我比较闲。”
薛度云看到正好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汤出来的许亚非,笑着走过去。
“稀客啊。”
许亚非放下汤后,很无奈地笑道,“你这词用得不对,哪有客人自己做饭的道理?”
我把去超市买鱼,结果鱼没有了,又刚好碰到许亚非买了两条黄花鱼的事跟薛度云一说,他笑了。
“亚非,原来你被我老婆半路打劫了啊。”
许亚非把筷子分发给我们,笑道,“被打劫不说,还要被压榨劳力,天理何在啊?”
薛度云拿起筷子,挺一本正经地说,“所以啊,以后看到我老婆离她远一点儿,她可能比资本家更懂压榨。”
许亚非笑了起来。
我瞪了薛度云一眼,他的眼睛在笑,最后我也忍不住笑了。
家里似乎很久没有过这么好的气氛了,我其实很怀念许亚非还住在这里的时候,那会儿挺热闹的。最关键的是,咳咳,有人做饭。
“你书看得怎么样了?”吃着吃着,许亚非突然问我。
我挺尴尬地说,“被学车给耽误了,整天又这样那样的事情,所以我还在原地踏步。像我这种在学习上本就没什么慧根的人,注定永远也当不了学霸。”
我这么一说,他们两个都笑了。
薛度云笑着说,“笨没关系,得勤快,勤能补拙。”
我想起江枫也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勤能补拙。
不知道他跟江枫在办公室里谈论了什么,或者交易了什么,但看他回来这状态,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吃完饭,许亚非主动说要洗碗。他真是个勤快的好男人。
我赶紧抢过来,开玩笑地说,“算了吧,你还是去坐着看电视吧,难得来一回,就不压榨你了。”
我洗完碗出去,他们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在下象棋。
我坐到一边,怎么好意思说我看不懂呢,于是我观棋不语,不懂装懂。
下了几盘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跑去开门。
我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会是薛伯荣。
自揭穿了他利用南北的事后,我们一直都没有正面交集过。
这会儿的薛伯荣脸色一点儿也不好,开门后他一把掀开了我,大步走了进去。
他怒气腾腾,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感到不妙,忙地跟进去。
可我没想到,薛伯荣会直接抓起柜子上的一个碗大的鱼缸朝薛度云砸去。
他砸得很准,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薛度云的头。
鱼缸落到茶几上又滚到地上,碎得很清脆。
而薛度云的额头上瞬间有一条血柱流了下来。
第132章 给我一点温暖
我吓坏了,忙扑过去,慌忙抽出纸巾颤-抖地去帮他擦。
薛度云面色淡然地握住我的手,安慰地对我轻声说,“没事。”
这样子怎么还能叫没事?
“舅舅,你……”
许亚非也站了起来,也是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薛伯荣。
薛伯荣却像是还没消气,眼睛四处寻,看样子是在继续找武器。
“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
我鼓起勇气劝说正在气头上的薛伯荣,可我的话在他面前哪里有一丁点儿份量。
他已经看到了放在电视柜旁边那根薛度云平时用来练手劲儿的臂力棒,二话不说就抓起来,冲过来就朝着薛度云身上打。
哪有父亲这么打儿子的?他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让他恨不得打死他的样子?
二十九岁的薛度云身强体壮,论身手,已经年迈的薛伯荣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可薛度云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连躲的意思都没有,准备硬生生挨棒子。
我当时也没怎么考虑,就扑到他身上。
薛伯荣那一棒子恰好敲在了我的肩膀上。
虽然冬天衣服穿得厚,可是这臂力棒打起人来很实沉,我当时就疼得半边肩膀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我咬着牙才没疼得叫出来,我想再疼也没有这会儿薛度云那流着血的额头疼。
“沈瑜。”薛度云抱着我,喊了我一声,流下来的血都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得出他这一刻的紧张。
然而薛伯荣并不解气,还准备继续打下来,手中的臂力棒被冲上来的许亚非及时握住。
“舅舅,您冷静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