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家庭的确狗血,整得跟九子夺嫡一样疯狂,反正怀玥懒得管他们关系,只需要知道逐渐成为合格继承人的顾骁需要一柄随时能为他披荆斩棘的刀就行了。
事实也不出她所料,顾骁好似被她戳穿了心中最本真的想法,原来气定神闲的脸色顿时变幻无常,也许他并不高兴被人看穿,最后神态到底冷了下来,紧抿的唇都在昭显内心有多不爽。
“你真的很聪明,不愧是读两年就能当状元的人。”
怀玥感觉到顾骁用肩膀搡了搡自己的手,随后就听到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想你也应该能明白我的谨慎,我们就算扯平。”
“南哥南哥南哥,满意了吧?”他顿了顿,随即一连叫了三声哥。
顾骁主动给了一个台阶,余妙鸿也适时出声:“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上去吧。”
他视线特地往围观群众那瞟了瞟,示意怀玥还有人在看。
如愿以偿得到一句哥,怀玥眼皮一掀,兴致缺缺嗤笑一声。
切,倒是蛮会见风使舵的嘛。
算了,再忍忍,下回不把他揍得乖乖叫怀姐不算完。
“上去可以,”她漫不经心松了左手,摘下眼镜收好,同时右手手肘持续用力,“但我觉得你不够真心诚意!”
语毕,她脸色瞬冷,飞速抓住顾骁头发提起,然后用力往车顶边缘敲下去。
……
十分钟后,钟楼内部。
钟楼内部是镂空式,一楼是正方形空旷平地,左右两侧都有旋转楼梯,向上望去能看到壮观的天花板穹顶。
刚和顾骁打完一架,怀玥浑身舒爽瘫坐在阶梯上,擦了擦唇边血迹,喜笑颜开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巾,“谢谢。”
司机扯出一个虚假的微笑:“客气了。”
“我说你们俩还是小孩子吗?非要打一架才舒服?”余妙鸿用随身携带的方巾擦拭着顾骁血流不止的鼻孔,没忍住谴责了两人幼稚的行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顾骁就不高兴了。
他被打的很惨,要不说在危难时刻怀南能爆发出反击一米九壮汉的力量呢,刚才当真是骑在他身上摁着打,下手一点都不含糊,虽然一经阻拦就停了手,但这还是让人很不爽!
“我自己来。”顾骁接过方巾,随意擦两下后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怀玥面前,满心不爽地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我喊你一句哥?”
怀玥慢条斯理叠好脏纸巾塞进兜里,双手撑在地上,仰头朝他看去。
这人明明非常不开心,后槽牙咬得梆梆硬,却还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面具戴久了真当脸皮了。
打量一会,她冲他勾起一个挑衅的笑。
“因为爽啊,在外谁不恭恭敬敬叫你一声顾大会长,结果你却得叫我哥,你说爽不爽?”
“就因为这?”顾骁皱起眉端,简直不敢相信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就值得他怀南丝毫不顾后果反驳自己甚至殴打自己?不过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又不是没见过他恶劣的样子,顾骁想想也对,于是似笑非笑点着头:“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原本以为能用身份地位压住对方,可显然有些人并不适合用这种方式拉拢,事情没有他预想的方向走下去,但结果还不赖。至少他更加确定怀南是一个随心所欲中却不忘分寸的人,做事不会太过,一切事情点到为止,无论性格还是能力都十分匹配自己的野心。
拍干净身上灰尘,他朝怀玥伸出手,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走吧,南哥。”
怀玥看了眼伸在面前的修长指尖,心情莫名有点奇怪。
说真的,这特么真的很像马上要跨越黑与白的交界线,终于成为犯罪分子的感觉。
借口打了他一顿,再不识相顾骁一定会把她拒之门外,她也不再犹豫,大爷一样搭上去并笑呵呵应声:“早这样不就行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让我等一小时。”
“你脾气倒是大。”顾骁冷嗤,用力把她拉起来后率先往上走,“我们上去,他们等我们很久了。”
“刚才给我的金卡是什么?”怀玥抽回手,拿出卡片重新翻看。
像名片又不是,感觉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看着像是进入某个地方的门卡?
顾骁脚步沉稳,边走边回:“我说了,这是新世界的入场券。等会把上面的人处理完,你就是我顾骁唯一的伙伴。”
这一回,他用对了词。
怀玥听得舒服多了,只是话里意思着实惊悚。
钟楼天台那么高,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许都没法阻止,怀玥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