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我不相信你不在乎梁云止!”帕克几乎已经怒吼了,女人怎么这么奇怪!安吉拉就够奇怪的了,怎么这个傅行歌比安吉拉还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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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呀,谁说我不在乎?但是在乎是一回事,他不能用又是一回事。他研究上成就不如我,长相也一般,重要的是,因为他身上那该死的病毒,做我丈夫这么久,连丈夫义务都不能尽,而且每天都有可能会死,你说,我要这样的丈夫做什么?要来拖累自己的人生吗?我才二十五岁,总不能一直为他守寡吧?”傅行歌冷冷淡淡地说着自己的“闺怨”,她高傲自私的样子,可能在别人看来十分可恶,然而在习惯将人性想得极黑暗的帕克来说,反而显得有几分真实起来。是呀,一个没有什么用、只会拖累自己的丈夫,要来做什么?就像他,如果不是发现他的智商惊人,安吉拉和义父会收养他吗?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残疾孩子?
帕克那双如毒蛇一样阴冷的金棕色眼睛足足盯着傅行歌看了几十秒,才示意杰斯去将梁云止带过来——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分开他们不可,只是上次他们炸掉他的实验室,所以他想给他们一点教训,毕竟他的目标不是折磨这两个人,而是尽快研制出“撒旦之吻”的抑制剂。对了,现在还需要“初恋之吻”的抑制剂。
想到“初恋之吻”,帕克的眼底有一丝得意也有一丝挫败,他是“初恋之吻”的培育者没错,然而,他自己也研究不出“初恋之吻”的抑制剂。
杰斯刚走出实验室门口,就看到了长身鹤立站在门外的梁云止,一时竟愣住了,一想到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身上有“撒旦之吻”没几天好活,杰斯忽然对他有一丝的同情。
梁云止微微一笑,自己走了进去:“不用太惊讶,我听说我的妻子在抱怨我没有尽丈夫的责任,一气之下就自己来了。梁太太,你怎么能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别人呢?你这样,我会觉得很没有面子的。”
“跟着我,你需要什么面子?”在看到梁云止的瞬间,傅行歌冷淡如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不愧是她的男人,不管什么境况,都没有坐以待毙。
“老婆,我们没有洞房,真的不是我的错。”梁云止根本没有看帕克,走近过去搂着傅行歌的腰,看起来很像是撒娇。帕克彻底看不下去了:“你们赶紧给我做事!这是我的地方,不是你们家!”
在他的实验室里讨论夫妻私密话题?像话吗?像话吗?
就像进来的时候一样,帕克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实验室,杰斯赶紧跟出去并且把门给重重锁上,《G小调的巴赫》还在空间里流淌,梁云止微微低头亲了一下傅行歌的发顶:“没有我,所以坚持不下去了?”他们被抓进来,应该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自从两年前他们重逢之后,他们几乎日夜在一起,头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嗯。”傅行歌点头,诚实地承认自己没有他不行,“你不在身边,我没有办法专心。”两人经常在实验室里各做各的事,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时候根本连聊天的时间都没有。然而她知道他在,她就能一直保持专注,高效地工作。这十几个小时,虽然也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安吉拉不能等,梁云止也不能等,但是,她就是做不到。
爱上他之后,她真的脆弱了许多。她以前,几乎没有弱点。但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梁云止就是她的大命门,没有他,她什么也做不了。
“我回来了。”梁云止将她拥进怀里,她没有他不行,他亦然。
回到国内的顾延之与田小恋去医院做了很详细的化验检查,他们都去过爆炸之后的实验室,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感染上病毒。但现在即使做了检查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初恋之吻”是新病毒,人类对这种病毒的研究与了解都十分有限。医生能参考的只有傅行歌悄悄发给顾延之的一些并不详尽的资料,检查之后,谁也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只能建议顾延之与田小恋两人都住院,隔离观察一周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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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间,各种工作文件与资料源源不断地送进了顾延之的病房。田小恋与顾延之住在同一层,也是单独的隔离病房,两间病房离得并不远。但第三天的时候,顾延之终于觉得奇怪了,怎么田小恋这小丫头都不来找自己了呢?她那种活泼单纯的性格,这层特殊病房里又没有其他人,医生护士都是穿着极严密的防护服隔着无菌玻璃与他们交流,她不会无聊吗?
顾延之很忙,他本来是没有什么时间去理会田小恋在做什么的,但是这个“田小恋会不会无聊”的念头出来之后,他就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