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后浑身绷直,僵在原地,麟游也没好到哪去。
那些勾肩搭背,那些把酒言欢,虽然都无一例外被拒绝,但他一忆起,便浑身泛鸡皮疙瘩,全是被吓的。
幸而君昭还打了让手,若是他为了藏得更好同意了,那就才叫可怕。
“若我现在改叫他姐夫,他会原谅我吗?”想到这些时日帝尊待望舒的不同,又想到往日他对着承桑一声又一声的姐夫,麟游魂飞胆丧,诺诺开口。
狐后一巴掌拍上他的头道:“尽出昏招!”
“帝尊那边有吩咐,你尽管来找我。”狐后对望舒说完,扯着麟游耳朵离开。
望舒进去时,君昭已经打坐完毕。他刚起身,松松垮垮坐着,衣衫没闭拢,露出一线锁骨,头发黑色丝绸半披散于腰间,神似如往常般冷淡自持,可望舒却莫名窥觑出一抹纵意。
他凝视着望舒,伸出手。
望舒心中突突,但窥见他眼中的温和,还是向前两步,指尖搭上。
君昭略一用力,望舒便整个人跌入君昭怀中。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君昭摩挲着望舒的一缕秀发道。
“嗯。”望舒将头靠在他肩上,没骨头似的蹭了蹭他脖颈。这些时日没日没夜,她确实有些累了。
君昭哑然失笑,双手环上她纤腰,语气轻而浅,刷子般瘙弄望舒的耳朵:“其实可行。”
望舒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若他愿叫我姐夫,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谅他。”君昭语中带笑,“就是不知道他姐姐,什么时候松口让我成为真正的姐夫。”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套了?”望舒直起身,推开君昭。
“无师自通。”君昭逼近望舒,清透的眸中染上浓墨,“我还学会了别的,你想试试吗?”
感觉危险来临,望舒靠着床沿后退些许,两腮通红。
君昭跟着向前挪动,逼得望舒退无可退:“真的不想试试吗?”
“不想!”再挪就只能坐地上了,望舒一把推开君昭就想站起身躲避。
君昭察觉出她意图,扣住她手腕,侧身一用力,两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君昭在上,她在下。
望舒有些惊慌,想抽回手,却被更大的力道扣于头顶。
“真美。”君昭手掌抚弄望舒脸上完美勾勒出的线条,拇指摩挲着望舒面上的两瓣嫣红,喟叹。
望舒此时不敢打嘴仗,艰难地吐息。
却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投入君昭眼中,更加诱人深陷。
“你先放开。”望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放。”君昭说完,低头采撷刚才觊觎已久的甘泉。
粗重的喘息中,君昭锢住望舒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开,望舒顺心而为,两臂环上君昭宽阔的背。
“还要我放开吗?”君昭寻隙吐息。
望舒没答,狠狠咬住他锁骨,力道不轻,嵌出两道细细的红色牙印。
君昭不由得发出轻笑,一路向下啄吻。
红日向西偏斜,渐隐于山坳,碧带染金,其中流淌的风带着最后一丝暖意,从窗缝送来,吹拂床幔。
人影起伏交错,直至天空坠入完全的黑暗,动静才停歇。
君昭披着衣衫起身,刚点燃烛火,一只纸鹤便飞到窗外,哒哒哒地啄击。
君昭伸手推开一条缝,纸鹤飞入,展开,是兆伯送来的信。
“怎么了?”望舒趿着鞋走过来。
君昭快速收起信,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明日我要回仙族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去。”望舒将头埋入君昭怀中,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君昭扣住望舒的腰,微抿唇线。
“你有事瞒我。”望舒探头起身,凝视君昭,语气笃定。
“我能解决。”君昭道。
“那我也要去。”
“仙族知道了我堕魔的事。而且,端恒大概率已发觉我和你的事。”
听到这话,望舒万般言语都梗在喉头,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我要和你一起。”望舒声音轻淡,语气却坚定无比。
“好。”君昭伸手,将望舒整个拢在怀中。
*
九重天依然巍峨肃穆,只是今日,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行走路过的仙君仙娥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纷纷隐秘地交换眼神。
偏僻的角落里,仙官们寻到空或义愤填膺,或摇头叹息:
“没想到堂堂帝尊,竟然道心不稳!”
“你们可知何故?”
“莫不是因为那妖女?”一仙君思及频频来往鸿蒙宫的望舒不由得开口。
“若真是如此,这妖女真有本事!大大的本事!”
有人忧心:“帝尊堕魔,九幽修罗一族由何人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