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吃。”她叫他。
贺临礼听话,微微张嘴,一副等着她亲手送到口中的模样。
贺知意再度看红了脸,慌忙把药一股脑儿往他张着的嘴里送,她怕碰到他的唇,但动作慌忙,难免意外摩擦,嘴唇柔软温热,令她不适。
贺知意终于送进了药,却等不到他吞咽,贺临礼也不吭声,只沉默含着药同她对视,终于又僵持一会儿,贺知意看到他干裂的唇,才想到接上杯水。
贺知意折身离开,忙去接水,后又给人送来。
她捧着杯水,躬身递到他的脑袋边上,低低一字。
“喝。”
贺临礼依旧只瞥一眼,没有其他表示。
贺知意实在慌乱,胡乱开口补充一句“热的”,却又听见他低低的笑。
贺知意开始恼他,不再顺他的意,气鼓鼓把水搁置床头桌旁,匆匆几步走到床尾那个办公区域坐下,连看都不再看他。
身后很久等不到动静,贺知意不知道贺临礼在做什么,但她现在决定不再理他了,可她才刚冒出这个想法,身后的人突然咳嗽出声。
声音连贯,不像装的。
装的也算了,就这次了。
贺知意认栽,再度折到床边看他。贺临礼脸上仍旧挂笑,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捂在唇边,伴随着不连贯的咳嗽声,低哑的声音从他捂唇的掌心传出。
“宝宝,我没力气了,你喂我好不好?”
贺知意站在原地犹豫两秒,终还是妥协,自顾端起原先被她搁置的水杯,后贴心送到贺临礼唇边。贺临礼也很是配合,她慢慢喂他,他也慢慢的喝。
终于喝完,贺知意想着他能消停,手中的杯子还没放下,又听他可怜兮兮一句。
“宝宝,手也没有力气。”
贺临礼厚着脸皮把退烧贴递回她的身前。
贺知意真的无语,他之前还能三两下抱人,勒得人喘不上气,合着力气全用她身上了。
贺知意无奈,放下水杯,又接过退烧贴,悉心给他贴上。他依旧十分配合,装得乖巧,头也朝着她凑,呼吸紊乱,实在烫人。
贺知意难以忍受,匆匆贴完,确认一切无碍,叮嘱他好好休息,自己去准备早餐。
一阵天旋地转,贺知意又被他拉到床上。
贺临礼将她抱在怀中,两人呈面对面的姿势侧躺。贺知意抬眼瞪他,他就只笑,却抱着人不肯松手,像是先前没了的力气遇到她总能恢复。
从没碰到过这么幼稚的人。
“贺临礼。”
贺知意叫他的名字,语气已经饱含明显无奈意味。
哪知贺临礼应她一声后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贺知意,你身上好香,冰冰凉凉的,又软又舒服。”
贺知意闻言,闷声一言不发,却再度臊红了脸。
“你还记得怀城那个房子吗,你高中时候住的。”
贺知意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房子里有个庭院,院子里有个亭子,亭子周围一开始种满了月季,夏天蚊子很多,但有花香,也很凉快。
她喜欢在那里看书。
她在那个房子里住了一个高中,又在那个房子里遇到了贺临礼。
贺知意什么都记得,但她没有出声,安静听贺临礼低语。
“后来你搬走了,贺任和徐秋不久也搬走了,贺任准备把房子转卖,我托人买了下来。”
贺知意讶然看他。
贺临礼轻笑,继续说着。
“后面实验总出问题,爷爷公司那边也有很多琐事,那段时间总是失眠,头疼得厉害。”
贺知意依旧没有吭声,也不知道贺临礼说的这些跟那个房子有什么关联。
“后来我去你房间睡了,里面都是你的味道,你的床好像比我的都要软些,枕头也是,被窝里的味道更加浓厚,我睡习惯了,每次失眠都往那儿跑。”
贺知意脑袋真的要炸了。
得知贺临礼偷偷睡她的床时,她已经低下头去,整个脑袋埋在贺临礼胸前,恨不能再往他身体钻进一些,但却不能。
变态。
贺临礼是个疯子,是幼稚鬼,还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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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老早就偷偷睡老婆的床是吧!
第84章 放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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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礼赖了很久,贺知意本想趁他稍微退烧些再陪人一起上医院,但贺临礼说什么也不肯动。
贺知意无奈,又陪着他躺了一会儿,她是不怎么饿,但再晚点要去接方玥,还要去楼从心那边,晚上还有一场演唱会。
贺知意今天很忙。
贺知意原准备等到贺临礼睡下再走,但每每看他轻皱着眉的痛苦模样,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贺临礼好歹大雪夜还来找她,跨年她总不能留他孤零零一人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内度过。贺知意想了一会儿,决定问问贺临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