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是班里最小白脸的存在。
当团租的衣服到的时候,男人们一哄而上,为一件廉价的JK制服推推搡搡。王子秦不愿上去,沈葭葭随手抓了套衣服塞给他,“他们说明天要穿过来合照试一下尺寸,你今晚记得洗一下再穿。”
王子秦:“……不!我死都不可能穿女装!”
“喔?”沈葭葭扬了扬眉毛,“随便你咯,反正他们说要穿,不穿不是男人。”
王子秦:“……”真是变态啊。
第二日,总是最早到班级的王子秦此刻也做了最早到班级的那个人,正常的校服外套下,是掩盖得严严实实的水手服。
他还没变态到把假发和裙子也穿上——他是打算到了学校再换的。
第二个来的是王子秦的前桌——王子秦和沈葭葭仍然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最靠近空调的位置。
“你穿这么严实干嘛?空调太冷了?”
王子秦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你……你怎么没穿啊?你是不是男人?”
“穿什么?”
“女装啊!”
“我干嘛要穿女装?”
王子秦愣住了。
他低下头,猛然意识到什么,呼吸急促不稳地扣紧了自己的外套,把拉链拉到了脖子。
杀——千——刀——的——沈——葭——葭——
他要把沈葭葭鲨了!!!鲨了!!!!
沈葭葭今天难得来得极早,插着兜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甚至主动跟王子秦打招呼,冷不丁地拍了下他的左肩,“哟,来挺早嘛。”
王子秦气得耳朵通红,怒而拍桌而起,“你还敢来跟我嬉皮笑脸!?”
沈葭葭一看便知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你这不是没穿吗?”
“谁说我没穿啊!”王子秦愤怒地解开拉链。
班级里登时一片寂静。
沈葭葭眨眨眼,“喔,原来你穿了啊。”
在王子秦要发疯之际,沈葭葭及时跑出班级,趴着窗户找到隔壁班还没放下书包的李里,“v我五毛,带你看秦子王制服诱惑。”
李里刚刚抬头,看到一道残影飞过,另一道残影紧追而上,走廊里回荡着扭曲的嚎叫,“沈葭葭!!!”
她攀着窗户看了半天,王子秦大概真的疯了,居然穿着水手服上衣在走廊穷追不舍,最后她看到沈葭葭躲进女厕所,两人陷入“你有种出来!”“你有种进来!”的死循环。
李里嘴角抽搐。
她小学就不这么玩了。
她抽身回头,忽然瞥见楼梯口的陈炘,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少。
“呃……早上好?”
实际上,分班后,他们俩的交集当然变少,但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陈炘沉默片刻,抠着书包带缓慢靠近,艰涩道:“早上好,你……”
“怎么了?”
“你看了王子秦这么久,你是喜欢……喜欢看女装是吗?”
李里:?
那是沈葭葭这种变态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她绝对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啊!!
大概是她震愕的沉默让陈炘误解,正当她打算解释,就看到陈炘像是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咽了口口水。
“我……我也可以。”
李里:???????!!!!!
不!你不可以!!
*
一转眼,一个学期又过去了。
沈葭葭的成绩处于稳中有进的水平,按照这样的趋势,她考上个看得过去的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
这一切,除了靠她的聪明才智,大概也有李离监督的功劳在其中。
沈葭葭从李里那里得知,李离过年大概率会回首都,他在这里没有家,但回到首都有不少照顾他的师友。
林易也是他在首都认识的朋友吗?
沈家的除夕很少守夜,仍是与去年相同的模式,姐姐和母亲都是社畜,难得放假当然是早早上床。
沈葭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下床时一看,才九点,春晚都才刚开始没多久。
去年在小区里偷偷放烟花的小孩,今年仍然在同样的位置放同样的烟花,但个子窜高了不少。
沈葭葭穿着羽绒服,哈出一口白气,忽然跟那个小学生对上了目光,对方警惕地后退两步,踌躇片刻,又自来熟地前进两步,“你也要放炮?”
“放炮?”沈葭葭想了想,“就是你这两天用来骚扰邻居,被我姐骂了无数次的东西吗?”
小学生:“……爱放不放。”
沈葭葭笑了声,“放呗,怎么不放,这里又不禁放烟花。”
小学生的烟花也所剩无几,俩人平分着一盒蜘蛛炮。
沈葭葭点燃后抓在手里,迟迟没丢出去,把小学生吓得魂飞魄散,“快扔啊,扔啊,都冒烟多久了,快扔啊!”
到快爆炸前,沈葭葭才似不经意地随手一抛,蜘蛛炮在空中划出半个抛物线就砰的一声炸开,小孩吓得大冬天出了一身汗,“我草,牛逼,空炮!老大,可以教我怎么判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