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法说谎。
在许泠音编织的旖旎里,她跳进去。
深陷。
沉沦。
没有征得同意, 就放任自己的念想滋生,自作主张染指不知情的玫瑰。
她错了,可她还会这么做。
所以,她不解释了。
许泠音要怎么样,她都接下。
安益清垂下头, 轻声道:“抱歉。”
话音落下,餐布窸窣。
视野里出现一片裙角。
许泠音靠过来了。
“安益清, 难道你没去打听过我?”许泠音问。
打听她?
安益清猛摇头,抬起来:“没有。”
许泠音坐着,脑袋凑过来,唇角噙一抹笑:“你应该去打听打听。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很霸道,会发疯。”
原来说这个。
安益清早就领教过了,根本不需要去打听。
“我知道。”她低喃。
她的眼睛不敢乱动。
脸上热热辣辣,全是许泠音炙热的气息。
她可以拉开距离的,但是身体固执地留在原地。
滚烫的香味侵蚀她的理智。
许泠音问:“别人都不敢动我,就算动了,也早就跑了。你不跑?”
“为什么要跑?”安益清反问。
话音和桃花瓣一起落在地上,同时响起的,还有身体倒地的声音。
一朵桃花离枝的瞬间,安益清被玫瑰香压倒,围困。
仰躺在地。
酒红色的卷发扫到脸颊,痒痒的,发热。
她凝视上方的人。
天光落在许泠音长长的头发上,阴影微微遮住她的脸。
满脸桃花色加重了色彩。
眼神犀利,压迫感十足。
却透着动人的娇艳。
这样的许泠音,能把人的魂勾走。
就算接下来要实施酷刑,安益清也管不了了。
她甚至有心情开玩笑:“许泠音,其实,也不全怪我,是桃花开得太好。”
“不怪你?”许泠音抓紧她的肩膀,低下头来,目光锁住她,“你是打算和你的老板讨论谁是债主的问题?”
这个问题,安益清注定要失败。
无论是身份,还是此刻的姿势,她讨不到半点好。
她肩膀松垮下来,注视许泠音,偏不认输:“恐怕,你也要承担责任吧?”
“我?”许泠音微眯眼眸,“安益清,我从不背锅。”
她用力按住安益清。
俯下身。
脸逐渐在眼前放大,直到失了焦。
浓郁的桃花香瞬间消散殆尽,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玫瑰香。
玫瑰笼罩着安益清。
恍惚中,有一股不明的情绪破土而出。
抽条。
拔高。
长成参天大树。
矮山之后,簌簌落花没了声响。
低吟清晰可听。
宛如投怀送抱的姿势。
安益清不自觉揽住身上的人,仰头寻找更浓郁花香。
不管许泠音是要咬她还是做什么,在此之前,安益清想先吻她。
她去找那抹湿热而滚烫的气息。
托住许泠音的侧脸,安益清感受到馥郁的气息。
“许泠音。”她轻声呼唤,拇指贴上湿软的唇。
“唔。”许泠音吐出喘息,“安益清,你……”
身体重重地坠下来。
安益清急忙抱紧她。
不让她翻下去。
怀里的身体沸腾一般,柔弱无骨。
长发垂到安益清脸上。
遮住她的眼睛。
视觉受限,安益清的听觉和嗅觉特别灵敏。
粗重的呼吸萦绕耳畔,带着愉悦和期待。
还有一种听不出来的情绪,牵缠着玫瑰花的味道,一股脑钻进安益清的鼻尖。
安益清几乎要目眩神迷了。
拨开许泠音的卷发,露出半张美艳的脸。
狐狸眼中的犀利早不见了,变成波澜起伏的海水,悉数向安益清涌过来。
淹没她,吞噬她。
和她一起沉沦。
安益清不愿移开目光,贪婪地从粉嫩的额头往下滑,扫过桃花色的脸颊,落在玫瑰色的唇上。
许泠音的嘴唇偏薄,口红会往外涂一点。
安益清看着,特别想吃掉那多余的一线。
她想法刚冒出来,清亮的嗓音突兀地传来:“安益清,你……”
安益清不想从这张嘴里听到拒绝的话,至少不是现在。
拇指快速挪到红唇上,轻轻按住,堵掉许泠音唇边的话。
单手捧起许泠音的脸,安益清仰起头。
要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
许泠音的气息越来越近,温度越来越高。
乌黑的长发缠绕酒红色的卷发。
她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