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盛茗徽耳朵里就是冷嘲热讽, 后面她再疼都不喊了。
当然不喊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盛茗徽体会到了按摩的舒服。
有一个词叫痛并快乐着, 盛茗徽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龙奚说按腰,也不单单是按腰。
她的手由下往上,慢慢移到了她肩颈的位置,按了两下之后,评价道:“你这肩膀不像十九的肩膀。”
听这话就知道风向不对,下一句肯定要打击她了。
但盛茗徽这会儿求知欲冒出来了, 固执地要知道答案, 说:“像几岁的?”
“二十吧。”龙奚也没说太离谱。
盛茗徽一下子雨过天晴,笑了:“所以是好还是不好?”
“有点僵硬, 揉开就好。我按这里你感觉到酸了吗?”龙奚拨开盛茗徽的长发, 加重力度按了一下。
盛茗徽闭眼, 倒吸一口冷气:“酸。”
龙奚没有马上移开手。
盛茗徽大声嚷嚷:“龙奚你轻点!”
她这一声没控制住, 用的音量大了些,房间里外都能听见, 在门外偷听墙角的两个小丫头惊呆了。
她们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如出一辙的震惊。
什么情况这是?她们她们她们两个……在里头干啥呢?
震惊过后就是面面相觑, 两个捧着香草灰寻思要不要进去的都面带犹豫。
钦云用气声说:“还给家主送吗?”
宦雪回:“不送家主的腰怎么办?”
钦云:“龙奚小姐不是大夫吗?她不能给咱家主瞧瞧?”
宦雪:“我觉得能。”
钦云:“那香草灰还送吗?”
宦雪:“送呗,都烧好了。”
达成一致,钦云坚定想法:“我也觉得要送,万一咱家主需要呢。”
其实是想偷听八卦。
钦云给自己和宦雪安排戏份:“待会我敲门, 你在旁边脚步匆匆,不小心撞到了门。家主平常不锁门的, 你把门撞开一条缝,再退出来,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她们两个在干嘛了。”
为了八卦,宦雪愿意一试。
在盛茗徽房间门口站定,准备就绪的钦云冲宦雪示意。
宦雪回以坚定的目光。
结果人往门上一撞,实的。
钦云赶紧借敲门声遮掩这声动静。
一些地方揉开以后,按摩到了享受阶段,盛茗徽晕晕乎乎,被龙奚按得快睡着了,突然被这声动静吵醒,猛得抬了一下头,冲门外喊道:“怎么了?”
钦云赶紧道:“家主,我和宦雪来送香草灰。”
“香草灰?”盛茗徽懵了一下,想起来后很快回神,说:“有人帮我按腰,今晚不用香草灰了。”
这一撞不是没有收获。
她们在按摩?按摩是个什么场面,还要锁门。
“是,家主。”钦云和宦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懂事地退下。
一路上肩挨着肩,互相冲对方使劲,忍不住要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了。
龙奚锁门有先见之明。
她手不停,按到了盛茗徽的尾椎骨。
位置略尴尬,要是刚好被闯入的小丫头看到,指不定要怎么传呢。
按的时候,龙奚也格外小心。
盛茗徽倒是适应了,松松垮垮地趴着,有一种只要把我按舒服了,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架势。
龙奚有目的地聊两句:“这回你受伤,你族人什么反应?”
盛茗徽身子随着龙奚手上的力度轻轻晃动,声音都有些颤,说:“差点就露馅了。”
“他们不知道仪式这么凶险,时机也不凑巧,我呢,前脚刚演了一场假的祈福,营造一种事情不难,岁月静好的假象,后脚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引起怀疑才怪。”
说着叹气起气来:“我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
人都要不行了,哪里还能考虑那么多。
真相在她死后浮现出来,未尝不可,反正她是最后一任家主了。
后面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去医院看病。
“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把真相告诉族人呢?医院该开的开起来,不是能减轻你的负担?”
“没那么容易的,龙奚。”盛茗徽认真回答:“延续了几千年的祖制,拥护者不在少数,不是你说废除就能废除的。”
龙奚:“那你后面有什么想法吗?
盛茗徽正苦恼呢,说:“没有。”
龙奚见好就收:“有改变总是好的,慢慢来。”
盛茗徽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成果不就在眼前吗?
她让一条龙打入了她们凤凰的内部。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排斥和反对。
保险起见,盛茗徽说:“龙奚,明天你要在镇上活动最好带上胡总管。他脑子灵活,懂得随机应变,万一有凤凰要揍你,还能替你挡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