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这个私心,我一定要把神衣修好。”
盛茗徽愣愣一愣,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过投机取巧,想过死缠烂打,没想到这是龙奚担心她的安危而做的争取。
这人事事都以她为先。
没人说话,空气静默了几瞬,龙奚将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工作上来,她按既定的流程给工具消毒,给盛茗徽即将拔毛的地方消毒,然后用寸劲儿一根一根拔下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的绒毛。
盛茗徽感觉被酒精棉擦拭过的地方凉凉的,拔起来确实没感到什么疼痛。
龙奚选用的方法是各处都采一些,汇够数量了就不采了。
拔毛过程,盛茗徽没看龙奚手上的动作,全程盯着龙奚的眼睛看。
看她拔前蹙眉,拔后舒展,再蹙眉,再舒展……
期间,盛茗徽没喊过一声疼,事实上也不怎么疼,龙奚却表现得像她蒙受了天大的苦难必须要小心翼翼对待那样,让盛茗徽的心软了又软。
“最后一根了吗?”拔现下这根的时候,龙奚多了一个转头将部分工具往后放的动作,盛茗徽便出声问道。
龙奚答:“是。”
盛茗徽顺着龙奚的手往下看。
这是位于她大腿内侧的一根毛。
盛茗徽觉得选它肯定将对称这个因素考虑在内了。
这几乎就是当初龙奚下嘴咬她的位置,只不过上次龙奚咬的是左腿,这回拔的是右腿。
拔之前莫名紧张起来,盛茗徽将两只爪子绷直,连带着腿也绷直。
龙奚说:“这一处会比上头几处多一点疼痛,一点点。”
她想让盛茗徽有一点心理准备。
盛茗徽这会儿脑袋里浮现的都是龙奚咬她的画面,那时候那么疼经受得住,现在这一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给了龙奚一个“你拔吧”的眼神,盛茗徽别过了脑袋。
就一下,像被针尖轻轻触了一下。
感觉很淡,龙奚将绒毛装进袋子的工夫,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
盛茗徽又想,得亏是龙奚给她拔,换做她人,比如她小姨,肯定不会这么照顾她的感受。
得亏是龙奚。
龙奚收拾好工具,正要把收集起来的绒毛送到外头做进一步的处理时,她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扭头一看,是变成人形的盛茗徽坐在床上拉她。
这人一只手抱着膝盖,另一只手用了四根手指抓她的衣服,拽得很牢,看样子是有急事。
“怎么了?”龙奚没有读懂盛茗徽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倾身问她。
盛茗徽露出一个笑。
因羞赧,眼神没有那么坚定,躲躲闪闪的,好在脑袋里想的,嘴上都说了出来。
她对龙奚说:“我亲一下你。”
“亲我?”龙奚眼睛张了张,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眉眼都生动起来。
这人今天要主动亲她?
怎么说呢?亲这事儿本身就不能犹豫,特别是在一方特别想亲你的时候。犹豫毁气氛。
龙奚能感受到盛茗徽拽自己袖口的力度。
她没有问为什么,将另一只手上的东西往边上放,然后倾身,迎着盛茗徽主动靠近的方向,将唇递过去。
是盛茗徽主动亲的龙奚。
龙奚倾身的过程,盛茗徽也攀着龙奚的手臂找了过来,最后两个人在某个节点相遇。
唇瓣相触。
盛茗徽勾住了龙奚的脖子。
龙奚顺势跪坐在床上的身子,被盛茗徽带得往前倾,而后她倒在柔软的被子上,也倒在了盛茗徽身上。
这吻坐着吻时候还能分得清强弱、主次,一但躺下了,就只剩神魂颠倒的激荡和满身满脑的燥意。
盛茗徽几乎要喘不上来,龙奚也是。
可唇舌纠缠紧密相贴以后,不依不饶是主旋律。
就算喘不上来也要吻下去。
这是两人达成一致的想法。
后来亲到视野越来越昏暗,空气越来越稀薄,两人禁不住,才放开了彼此。
睁眼一看,被子被两人拱出了一个窝,两人的脑袋埋在这个窝里。
怪不得越亲越热。
把被子揭开,龙奚一头的汗,盛茗徽也一头的汗。
两个人目光一致看向被子,把脑门上的汗怪罪都在被子身上。
怪完被子,热气散了大半,呼吸也渐渐匀了,龙奚不愿从盛茗徽身上下来,撑着手臂,覆在她身上,双眼亮晶晶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