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夫妇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看着女儿,静安妃一脸愁绪,而白帝眉眼嘴角却含着笑。
阿念突然从镜中看见双亲,猛地站直转身,眼里一下就红了。身上颤抖不已,想上前可腿上似乎绑着千斤重担。
闹出这么大一件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母。跟玱玹提出要离开后,她本以为双亲会劝她,没想到他们俩一直没露面。
心情是既激动又忐忑,想亲近又怕责怪,阿念举步不前,反而是静安妃按捺不住,上前抱着女儿便开始流泪。
对于阿念的事,静安妃一直担心着,可白帝对此一直不闻不问,任由玱玹处理。即使她是阿念的生母,也无法有任何意见。
“你好吗?”她比划着。
“母妃,我很好,别担心。”阿念比划着安抚着。
静安妃还问了她很多,也埋怨了她很多,阿念一一安抚了,可白帝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是在怪她吗?阿念十分不安。
静安妃也很不安,看着丈夫和女儿愁绪更甚。白帝对她笑笑,比划:“让我和阿念说说话吧。”静安妃点点头,宽慰地看了女儿一眼,便出去了。
“父王……”
白帝拍了拍身边的座,微微笑言:“来这坐。” 阿念稍稍松了口气,坐了下去,父女对视。
“找得怎么样了?”白帝问。
闻言,阿念愣怔了一下,随即摇头且回道:“就找了几个地方,一无所获。”
于虚空中,她展开了路线图,对白帝说着自己的路线。白帝听着她说话,时不时点头,有时候还会提供一两点意见,最后还温柔地鼓励了她一番。
白帝丝毫没有提及相柳,也没有对于她离开玱玹的事情作出任何反应,完全出乎阿念的意料。
说完鼓励的话,白帝就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父王,相柳帮哥哥做事呢……”既然他没问,阿念便主动地提起相柳。她想对父亲说,她很喜欢相柳,跟他一起很开心,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男人……
“我知道。”白帝放下手中的杯,笑道:“他自然是不错的。你要,要时常回来看看你的母亲,她很想你。”
听到白帝说相柳不错,阿念很开心,可她本来设想的是,由此为始,然后跟自己的父亲多讲讲相柳的事,跟他说相柳有多好。
可他这一下就换了话题……
阿念点点头,应了下来。她还想问玱玹的双生子是怎么来的,可话还未问出口,白帝便起身要离开了。
这话谈得简直莫名其妙,阿念觉得自己的表达欲被限制了,着急地对着白帝的背影喊:“父王,以后我跟相柳一起回来!”
白帝背对着女儿听着她那迫不及待的语气,心里有些无奈与好笑。
她是他的女儿,心思单纯,他并非不知她方才想说些什么。
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相柳这个人?相柳是怎样的人,他不需要从阿念的口中知道。
他只在乎阿念是否开心,如今她看起来很开心,这便足够了。
“好!”阿念听到他说。
之后她足足陪了白帝夫妇五日,还顺道查看了西炎山上的藏书,给自己的路线图补充了几个可能的地点后才抱着木盒蒙着面纱踏上了云辇,飞行中阿念看着怀里的木盒不止地忐忑,接近辰荣山时,她叫停了云辇,随即降落。
眼前就是高耸威严的辰荣山,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她还是想见玱玹一面。
紫金顶上玱玹的寝宫她依稀还记得位置所在,只要从这个地方一直爬上去就是了,虽然不知道玱玹在不在寝宫,但她可以先藏起来。
如此想便如此做,挥一挥衣袖,沿着山体堆砌了无数冰阶,她就这么沿着冰阶一级一级地开始爬上去。
山体本来就高,她手上还拿着东西,爬得气喘吁吁不止,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冰阶还不停地消融。
而且奇怪的是,她身后以及高处的冰阶没有消融,就她前面不远的消融了一大片,她又重新挥手建了起来,可还是消融了。
数次下去,如果她还没想到这是有人恶作剧,那她就是白痴了。
环顾四周,很快就见到辰荣山主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峰上,玱玹正含笑着看她。
阿念气恼:“哥哥!你想摔死我啊?!”
玱玹笑笑,问她说:“你没事爬那么高做什么?”
“我找你呀!”阿念指了指怀中的木盒,一脸嘚瑟:“我给哥哥带了礼物!”
玱玹没认出那是他曾经送给阿念的东西,他好奇了,朝她喊了一句:“那你爬吧,到最高处等我。”
阿念见他转身离开了,便按照他说的,一直爬上去。爬到最高处时,玱玹已经在等着她,把手给她将她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