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笑笑不说话,蓐收接着看,突然间他就更震惊了,发飙了:“不是,凭什么他的俸禄这么高,比我的还要高上几十倍?!”
这能行吗?!这合理吗?!
“你自己不都说了嘛,阿念不好养嘛……”
“不好养那他可以自己另想办法啊!那凭什么!我都没有那么高的俸禄!”
“你又不需要养阿念,而且你孤家寡人的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是这道理吗?!
玱玹安抚道:“行啦行啦,有相柳在,你可以少干很多事儿,我也可以少管很多事儿,以后下辖的我们都丢给他去管,那多好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这……倒也是。眼看蓐收气少了一半,玱玹对他笑笑,道:“师兄啊,我答应你,若你日后娶了像阿念这般的女子,我也给你加俸禄,保证比相柳的还要高!”
蓐收:……
那还是饶了他吧。
知道他已经被说服了,玱玹拍了拍蓐收的肩膀:“好了,快把秘旨给他送过去,去之前做一个令牌一起送给他,然后我再下一道明旨,要求底下的见持令牌者无条件配合,然后啊,我们就把下面所有的事儿都推给相柳,师兄,你就不用这么忙了。”
言毕,玱玹对他笑了笑。可蓐收总感觉这有有点不对劲,照玱玹这么说,那他给相柳的权力也太大了吧。
他还没这种令牌呢,他也想要一个……
“那你也给我一个令牌。”
“行啊!这有什么问题。”玱玹答应得很爽快,“往后下面的事儿就都交给你们俩,没什么大事儿就不要烦我了。按时给我写报就行。”
如此一来,蓐收才高高兴兴地走了。玱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着直摇头,然后又拿起方才受到的两封信。
这两封信虽然是分开寄,但几乎是同时到的。一封是阿念写的,里面只有一幅画,一个小人是她,一条蛇是相柳,小人与小蛇手牵着手。
他摇头笑了,既可爱又滑稽。而另一封则是相柳的投名状。
哎呀,以后他就不用这么累了。
疼了阿念这么多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得以回报。
真是世事难料。
阿念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相柳就在隔壁房间,她好想贴着他睡觉。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但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昨晚落地找了客栈,那小二见他们俩男人自然就给了他们两间上房,这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她整晚都睡不着。
之前他不在她身边时,她因为悲伤夜里迟迟难以入睡,或是梦魇但夜里总归至少能睡上差不多三个时辰。如今他就在一墙之隔,她反而整夜地睡不着。
翻来覆去两个时辰不仅没睡着,而且还越来越精神,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烦躁极了。
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她坚信要么就是她见鬼了,煞住了,要么就是她太想他了。
行动即所想,阿念往床左边的墙上敲了敲,那也是他房间的墙。
扣扣!那边很快回了过来,阿念心中油然一股甜产生。她连忙下了床去了隔壁。
轻轻地推开一点门缝,相柳正坐在榻上,看到她披散着发整个身子藏于门后贼兮兮的样子有些错愕。
“我可以进来吗?”她轻声问。
相柳走了过去,将她拉了进来然后关上门,她看着有些局促。
“怎么了?”
“我睡不着……”
闻言,相柳蹙眉,今日白天时她也说了昨晚睡不着。他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确认没有烧。转而问道:“这是为何?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阿念摇摇头,皱眉:“没有,我觉得真的是因为我太想你了,想你想得睡不着。”
又来了,她今日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彼时她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他就问了一句:“没睡好?”
她便说:“是啊,一整晚都没睡着,一直在想着你。”
相柳此等经历过大风浪的人都被她这话弄得有些不自在。
她是他所见的第一个能将情话信手拈来的女子,说这话的时候认真且没有一丝羞涩,彷佛在说类似‘今天这道菜不好吃就是因为烧太久’这么寻常的话。
彷佛意味着想他想得睡不着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她的表情太坦荡了。相柳别过脸虚咳了一下清了清喉咙,认真地说:“我就在这儿,有什么可想的。”
“那我就是见鬼了……”
真是越来越离谱,相柳苦笑不得,半哄半命令道:“别胡说八道,赶紧回去睡。”
“我真的睡不着……”阿念苦着脸:“睡不着硬睡好烦躁的,我真的是因为太想你了,我们一起睡吧!我贴着你一定可以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