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多游戏,生命力甚至还没有一年。
龚甜对这款游戏不看好,觉得设计有问题,不过孵都开始孵了,就先孵出来看看吧,于是放下手机,去浴室洗头洗澡。
浴室里水声哗哗,手机放在桌面上,倒计时一分一秒的走,心跳一声比一声有力,扭蛋里的男人越来越清晰。
最后,一声碎裂声传来。
这时候,龚甜的澡已经洗完了,正手持吹风机,对着镜子吹头发,听见碎裂声吓一跳,以为自己手机掉地上了,急忙跑过来一看。
扭蛋碎了。
“……人呢?”龚甜问。
扭蛋碎了,人却不见了。
屏幕里只剩下破碎的蛋壳,流淌一地的海蓝色蛋液,以及悬浮在旁边的数据,不等龚甜仔细看完多出来的数据,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来电显示:冯宝月。
“啥事?”龚甜接了电话,直接问。
“甜甜,我跟你说!”对面杂音点大,是ktv的伴奏以及旁人唱歌的声音,“有个小哥哥看上你了!”
龚甜:“啥?”
“我们上周不是一起去爬山了么?”冯宝月笑道,“我刚给他们看咱们合照,一个小哥哥楞是一眼相中了你,想见你一面。”
龚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去。”
“先别忙着拒绝嘛。”冯宝月神秘兮兮地说,“我把他照片发你,你看一眼,就一眼。”
在这个美颜时代,人人都是照骗,就算对方在照片上再帅,龚甜都不认为自己会改变主意。
直到一个少年的照片发到她的微信里。
KTV的光线有些昏暗,灯光给他镀上一层蓝,仿佛一片此起彼伏的海水。
那是一张俊秀明丽的面孔,仿佛海水中诞生的一粒珍珠,辉映了整片深海。
而这颗举世罕见的珍珠正以一副缓缓抬头的姿势,看向龚甜……仿佛人鱼自海中抬头,笑吟吟看向甲板上俯视海面的旅人。
龚甜握着手机,因为用力过猛,手指微微开始发抖。
“……李寻鹤。”她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没再犹豫,龚甜立刻拨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样?”冯宝月一副邀功的口吻,“是不是跟你的前男友长得很像?说起来,他们这个长相的人,是不是都好你这款啊……”
“你在哪?”龚甜有些着急的问她,“我现在就过去。”
“方糖KTV。”冯宝月说,“你不用这么急……”
“我马上到。”龚甜就是很急,她挂断电话,开始飞快的穿衣梳头,只用了三分钟不到,就蹬蹬蹬下了楼。
等到了楼下,她才知道冯宝月那句“你不用那么急”是什么意思。
宿舍楼下,有一个人正在等她。
就在对面,就在树下,就在一片夜色中,原本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听见她的脚步声,慢慢抬起头来,以一副人鱼自海中抬头的姿势,隔水望着她。
右眼下两颗泪痣,仿佛整片深海引诱着迷失于沙漠中的旅人。
“你好。”他自夜色中走来,面孔从暗到明,“我是吴磐。”
第二章 吴磐
猫薄荷咖啡馆,夜。
“哪个磐?”龚甜明知故问,“你身份证带了吗?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老实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但吴磐只是静静看她一眼,便掏出了身份证,按在木制咖啡桌上,朝她的方向推去。
龚甜拿起来看了一眼。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吴磐,而非李寻鹤。
但那又怎样?名字可以造假,身份证也可能是造假的。
“谢谢。”龚甜把身份证还给他,然后一直盯着他的面孔出神。
初看觉得一模一样,但看得久了,一个个差异就显现出来。
就比如肤色。
李寻鹤二十八岁,已经工作很久了,自打自主创业之后,就经常出差,皮肤自然不可能那么白,但也不炭,是一种健康的蜜色,而吴磐则是长久居于象牙塔的苍白。
但那又怎样?亚洲三大邪术——化妆术,妆后能把一个抠脚大汉变成萌妹子,更何况只是把皮肤变白。
“咳。”被盯了太久,吴磐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他掩饰性的咳嗽一声,把菜单递给她,“你想喝点什么,我请你。”
“谢谢。”龚甜接过菜单,顺势低头。
对面似乎传来一声轻轻叹息,似松了一口气。
“一杯卡布奇诺。”龚甜抬头,“你呢?”
如果是李寻鹤,会说一样。
并不是他喜欢喝卡布奇诺,而是他知道龚甜有拍照发朋友圈的爱好,两杯一模一样的卡布奇诺摆在一起,连里面的拉花都一样,两朵一样的花,两颗一样的心,就算不配任何文字,也能让看到的人猜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