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之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真诚果然是必杀技啊,她笑笑说:“我与萧翦曾共患难迎敌,他为了萧国出生入死,换来萧国皇室和百姓的安稳生活,你也不应对他有任何看轻。”
谁敢看轻她堂叔啊?是眼前这个女人,怎么能在还没出阁的她面前说这么臊的慌的事呢?
“徽娖,你有一天会明白我的。但眼下我并不奢求你的谅解,因为我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与萧翦,婚事从来都不由你们自己做主,你要气也只能气萧翦为自己争取过,你来不及争取就被安排罢了。你贵为一国公主尚且不得婚配自由,那平民百姓中的女童、毫无生存能力的妇女、被家暴却又不敢和离的老妪,这些女性的未来,才是你身居高位的人应该考虑的事。区区儿女私情,我都不曾放在心上,只求随缘。你肩负萧国稳定的责任,怎么能轻易让来之不易的女学走回头路?”高元之敬徽娖一杯茶道。
徽娖听得此番话,窘迫的紧,却道:“如此,我明白了。你这人有趣的紧,怪不得坊间传闻我堂叔和你腻的紧,只要能见到你,他必在你附近不过百步之内,就算见不到他,他的暗卫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今日你我见面,怕他也在楼下候着呢吧!”高元之笑而不语,去搀扶她的臂弯。
两人互相搀扶着下楼梯的时候,萧翦都看的只抓后脑勺:这才上去两盏茶的功夫,怎么就变闺中密友了,走时还依依不舍了。
“堂叔,你整天如影随形地跟着元之姐,就这么怕她磕着碰着?”徽娖肆意调侃着这位同宗同源的挂名叔叔。萧翦上去分开她们挽着的手,将高元之的手臂钻进他的臂弯中忍不住回嘴道:“你不也紧紧挽着她吗?而且别叫我堂叔,却叫她姐。”说罢互相分别。
回去的路上,萧翦忍不住问:“你给徽娖吃什么药了?上去前还剑拔弩张的,下来就情同姐妹了。”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无论是放低身段夸赞他人,还是对待曾经的竞争对手,最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求同存异,才能最大化让对方为己所用。萧太尉,和平富裕的年代,对于身边的人际关系,不能以敌我的思维看待,如果对于每件事情都针锋相对,那么我们的生存空间便会不断缩水,最后受害的还是自己,毕竟团结万事能成,对抗十事九空。”高元之说起来头头是道,看的萧翦痴痴的。她竟会这么多纵横捭阖之道,别说辅助他作战,就是让她当皇帝,他看她也当的下来。
这个想法在萧翦头脑中闪过的时候,他自己也暗暗吃惊,自己已经情深至此了吗?都甘心俯首辅佐她当女皇了?反正她说什么都对,她说什么他都听,他就像吃了民间说的“回心草”一样,整颗心都扑在她身上。他庆幸自己是最早遇到她的人,不,虽然宋信更早见到她,可宋信不识海中宝,自己才独具慧眼,才有了这段姻缘,想到这里真是忍不住要夸夸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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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后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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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街头巷尾的孩童都知道,萧侯府的萧翦去郡主府比回自己府还要勤,进出自由宛如自己府邸一般,每晚都坐到老老晚才回自己府邸,天一亮又来了。有时高元之醒来,就能看到萧翦坐在一旁看书,可以说毫不避嫌了。
当晚两人回到郡主府,两人刚坐下却听门房拦人道:“郡主已歇息,不敢叨扰。”的嘈杂声,萧翦道:“你这些下人也没用,郡主府这么多道门,居然让外人闯入园中,熙熙攘攘吵到你。”
高元之似乎觉得不太对劲,全京城都知道这是她的府邸,萧翦也十有八九都在,谁敢在入夜以后闯郡主府?于是连忙起身外出,只见一个眼生的小丫头面露焦急,外袍下隐约见到宫人衣摆。她心中暗想“不好”,赶忙连声问:“可是太后支你来传我?”来人点点头说:“太后病急病危,传郡主尽快进宫。”
马书记身体一向硬朗,如果是普通生病,传太医即可,怎会支面生的小丫头入夜后找她?恐怕宫中已经生变。她来不及多想,连忙拉住萧翦的手并嘱咐道:“宫中怕是有变,我得速速进宫,晚了怕是太后性命有忧,你派禁军包围宫城,周围都是你的人,我才安全,暗卫随我进去,只可暗中护卫,不可显露。天亮若仍未见我出宫或传信,你切不可贸贸然入宫,我会想办法自保,相信我。”
萧翦见她如此严肃,也觉得事态严重,两人便着急赶往宫门。各宫门禁卫都是萧翦的人,高元之暗自庆幸在这之前更换了禁军戍卫,一路顺利地见到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