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是不好惹,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怎样。只要王旭得手,那萧翦和高元之便再无可能。让萧翦误以为是太后促成的这段好事,两方反目,王氏才能安枕无忧,京中子侄,只有这王旭成日流连烟花之地,房里那点事,他最熟练。
王旭连拖带架地将高元之扶拖至后殿,却听萧翦闯入。来人一身杀气,见卧榻上假意昏睡的高元之,又见獐头鼠目的王旭。萧翦怒火中烧,摔破一个茶托向王旭割去,王旭哪见过这场面,他就听他姨母说有便宜占,哪知道会惹到这位,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萧翦大步流星迈到卧榻之侧说道:“元之,你醒醒,我带你回家。”说完萧翦横抱着高元之,用披风一遮,王皇后此刻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萧翦顾不得兴师问罪,他知道宫中催情之药,对身体影响极大,从高元之的表现看,她所中的剂量可不小。
萧翦抱着高元之上了马车,放她至软垫上,他探头出来吩咐下人,如无他喊停,马车就不要停,向城外驶去,以免其他人看到闲话四起。
高元之听的他这般紧张,于是玩心大起。于是她伸出玉臂向空中似乎找人急于排解体内药性,萧翦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克制,万万不可趁人之危。可她这副模样,和她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好想拥上去酣战一番,但理智告诉他克制再克制。
马车不停的飞驰,马车上的帘子随着马车的速度,起起伏伏,投进窗外的景色来。
萧翦心下又急又怕道:“你平日里甚是警觉,防我不就防的很好吗?怎的到了皇后宫中,这般放松警惕?今日还好是我赶到,若是旁人,后果不堪设想。”
高元之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没醉?”萧翦惊喜道。
“我要是这么容易就着了皇后的道,那还怎么做你的军师?”高元之坐起来的同时马车颠簸,两人四目相对,挨得极近。
气氛突然陷入尴尬。
马车已在郊外停下,东方也渐亮起来,马夫也知趣地走开。
萧翦先开口打破沉默:“我自皇后宫中抱走你,众人皆看见了。不管事态如何发展,你我已经是外人说不清的关系了。事已至此,往后你不可再随意抛下我。”
高元之一时尴尬的无远弗届,她现在心情很复杂。因为她知道,她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回京之后,她对萧翦,始终保持克制和回避,可在皇后宫中看到王旭时她才明白,宁愿是萧翦,只愿是萧翦。
萧翦看她沉默,以为言语上伤害了她,刚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却听高元之说:“我确实已经变了心,虽然我现在确实没有机会和齐正说清楚,但我确实要在心中与他做个告别了。”
萧翦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反应过来后,激动地问:“此话当真?你可是心甘情愿?绝不后悔?”太好了,她清醒着,她同意。
高元之看出了他的手足无措,大概是被拥抱的时候会有种被保护有依靠的安全感,她想抱一抱他,想告诉他,她知道他的可爱与宝贵,理解他的敏感和小心翼翼,也知道他真的很努力。于是高元之抱着萧翦的腰,得到回应的萧翦比统帅三军还要斗志昂扬。他动情地说:“我知道,很多事你不必责怪自己,要多多关照自己的身体,剩下的我们慢慢去努力。我真的好喜欢你抱我,那样我就觉得你不再冷冰冰和犹豫。”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当你拥抱你爱的人时,他竟然把你抱得更紧。她要热烈莽撞的拥抱,要相拥第一刻扑面而来。他身上沾染着都丝丝凉气,她喜欢和它们共情温暖的过程,喜欢把头埋在他的衣衫,喜欢属于他的气息,和他拥抱比得到任何事物都让她安心满足。
两人在马车上又相拥了很久很久,等的马夫直摇头,还以为他们年轻人这般不爱惜身体,唉。
--------------------
第20章 并不介意
==================
今天天刚亮,侯府的下人就传遍了八卦,说是小侯爷和郡主彻夜未归,替他们驾车的马夫也神情古怪、欲言又止却又三缄其口、面带“你懂得”的神秘笑容。然后就是小侯爷抱着郡主匆忙进府,全程步速奇快,郡主全程把头埋在小侯爷胸口,看不见脸。
高元之觉得脸都丢尽了,前几日说的话,今日可是啪啪打肿了自己的脸。于是她在被抱进房后就装睡,萧翦以为她是昨夜太过疲累,吩咐下人不准打扰。他想再次进宫求赐婚,父母又劝说他忍一时以免触怒宫中,彻夜不归也不是什么能对外大张旗鼓张扬的事情。
但他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又悬吊吊的,因为他知道高元之想回去,自己如今和她有了这种亲密关系,不知她是否会为他舍下那边的一切。感觉自己还没有付出什么,就收获了这么美好的感情、美好的人,他心里觉得像被什么填满了,充实而幸福,同时又觉得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