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口味,宫柒上次来拆的。”秦彻看着那一小壶茶叶,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里,但没一会他就嗤笑一声,冷冰冰的说,“结果转头就要跟别人订婚了,真是一点旧情不念啊!”
林嘉木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端着茶杯静静喝茶,他最近往这边跑的勤了,现在习惯秦彻发疯了。有什么事等秦彻发完疯之后再谈就好,他坚决不插一句嘴,主张一个不打听八卦。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好奇?”秦彻似乎不准备让林嘉木置身事外,主动开口问。
“好奇什么?”林嘉木顺着话说。
“好奇我要怎么对付宫柒跟苏筝。”秦彻用扇柄撑着下巴,金色的木制扇柄在他手上好看的像是装饰,配着他那双琥珀色眼睛,像是某种兽类傲然的审视周遭的一切。
林嘉木被秦彻盯着丝毫不怵,他放下茶杯笑得温和,“我不过是个打下手的,不关心你们这些当局者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那你更关心什么?”秦彻问。
“关心过两天订婚宴结束之后苏氏会被推向怎样的风头浪尖,苏氏的合作伙伴是留是走,苏氏手底下那几家我惦记了很久的公司股价会不会波动,这时候收购是不是最佳时机……”
“那你的脑子可真忙。”秦彻冷哼一声,打开扇子慢悠悠的扇风。
林嘉木摸索着茶杯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有一件好奇的事的。”
“什么?”
林嘉木身子略微后仰,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好奇苏氏这么动荡的时候,你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好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秦彻弯了弯嘴角,“你觉得我在等什么?”
林嘉木的眼睛动了动,看向秦彻房子里的雕梁画栋道:“担心苏筝留有后手?还是想等着苏筝被苏家彻底踢出局之后再收渔翁之利。”
“你的脑子还挺灵光的。”秦彻站起身来,给自己沏了杯茶,虽然他不怎么穷讲究,但拎着扇子倒茶的样子还是赏心悦目的,颇有些浪荡公子的意味。
林嘉木不得不开始正经审视自己这两个合作伙伴,不管是苏筝还是秦彻,两个人都是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相互存疑相互试探,想要从他们两人手中博取利益,无异与虎谋皮。
骑墙的难度飙升……
但林嘉木向来喜欢挑战,他十分享受这种游走于顶级权力者之间赌局,并且自己充当庄家的感觉。
“苏筝的订婚宴邀请你了吗?”林嘉木突然想起来问道。
“不邀请我,这出戏唱给谁看?”秦彻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这句话看出来他是真在生气。
“那你准备好礼物了吗?”林嘉木在一旁幸灾乐祸。
秦彻偏过头来看着林嘉木,悠然道:“那我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
雍辉苑的绣球花期长的可怕,宫柒最近闲着没事就去摘一大捧回来插到花瓶里。她在园艺花卉上没什么天赋,起码没有她在书画古董鉴定上天赋高,苏筝每每看到她收拾的花瓶都要皱眉,然后上手摆弄一番。
不得不说,经苏筝手的插花确实好看了不少,这让宫柒对苏筝有了些不一样的认识。她曾经以为苏筝是单纯的附庸风雅,本质是个商人来着……
但现在看看,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园艺花卉这种动手的东西也表现得很好。
宫柒靠在桌子旁定定地看苏筝摆弄那些花草,不发一言。
“在想什么?”苏筝头也不抬的问。
宫柒眨了眨眼,“在想如果我奶奶还在世,应该很乐于看到这场订婚宴。”
苏筝抬起头来看她。
“你是奶奶会满意的那种人。”宫柒说道。
苏筝轻笑了一声,说道:“说起来,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事?”
苏筝放下手里的花,在椅子上坐下说:“秦彻拢共在南府待了一年,即便他再掩藏身份,宫家即便消息再不灵通,之后也会知道他。你奶奶在几年前才去世,知晓他身份之后,居然没有动一点让你们复合的心思?”
宫柒认真的看着苏筝的眼睛问:“你想表达什么?”
“秦彻是你奶奶不满意的那种人?”苏筝继续问。
“奶奶恨不得杀了他。”宫柒如实回答。
“但宫家应该会很喜欢他。”苏筝单手放在桌上,指尖轻点,脑子在思考,“你奶奶一直是宫家的话事人,从家族利益角度考虑,既然能让你跟罗少奇联姻,没道理不考虑秦彻。”
宫柒微微蹙眉。
“但是你们两个并没有复合。”苏筝弯了弯嘴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看着宫柒问,“你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秦彻的真实身份的吧?不光秦彻没有告诉你,宫家也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