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堂(14)

店员满意地将一张黑胶唱片放到留声机上,搭上指针,是舒伯特的《听,听,云雀》。

谈司珂问她:“这家店的蛋糕好吃吗?”

谈司珂问她:“这家店的蛋糕好吃吗?”

她点点头,答:“好吃,比DD`S的还好吃。”

他又顺势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丹,葛朱丹。”

谈司珂道:“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你就像兰芝一样美。”

朱丹诧异地抬起头,不可思议道:“兰芝,我姆妈就叫兰芝!”

谈司珂惊讶:“竟有这样巧的事。”

她好奇道:“是巧,我从前都没往那一块儿想。对了, 你能将孔雀东南飞都背下来?”

谈司珂笑道:“不大能,只是有几段倒真是烂熟于心。”

他这话有谦虚的成分,朱丹想,这可真是神奇的缘分,冥冥之中注定似的。因为这层缘分,他们忽然变得亲近了些。

她用手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莫名的有点儿崇拜。两人开始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聊李清照的词,也聊哪条弄堂口的砂锅馄饨好吃……

窗外停了一辆黑色汽车,闪着车灯,后车门弹开,探出一把湛蓝色雨伞,伞下又伸出一双细白的女性的腿。

“琉璃,是琉璃回来了。”朱丹望着窗外喊道。

琉璃朝后座的顾先生道了谢,转身望了望咖啡厅,朱丹正趴在玻璃穿上和她招手。她也向她挥手,两人好像分开了很久很久,冲过马路相拥在一起,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动。

“你没事吧?”朱丹问。

“我很好。”

“我担心死了。”

“我也快被吓死了。”

她们坐在一侧,拉着手,小姐妹式的嘘寒问暖。

谈司珂为琉璃点了同样的咖啡蛋糕,又要了三杯清水,听故事似的听琉璃叙述巡捕房历险记。

“幸好有顾先生搭救,不然我可就完了。电台那边怎么样,评选不会搞砸了吧。”

“不会,基本上也录制的差不多了。明天一早报纸上就会公布结果。”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紧张了,惹了那个刘小姐我铁定没戏,你瞧我的头发,被薅了一大半,什么刘小姐,我看简直是个泼妇。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她都快被我薅秃了。”

朱丹检查她的头发,边翻边心疼道:“一个大小姐怎么这样泼辣,刘主任到底是什么样的官?”

琉璃满脸不屑地说道:“听说是混政界的,具体是什么职务不好打听,你也知道这年头,权利为上,有钱都不如有权。不过,顾先生去了,那个混蛋王警官立马就点头哈腰赔不是,那副嘴脸真像一只哈巴狗。”

琉璃满脸不屑地说道:“听说是混政界的,具体是什么职务不好打听,你也知道这年头,权利为上,有钱都不如有权。不过,顾先生去了,那个混蛋王警官立马就点头哈腰赔不是,那副嘴脸真像一只哈巴狗。”

谈司珂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她们聊好了,结了账,叫了辆车把她们送回了家。各自进了家门,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这样惊心的一天才算是彻底过去了。静谧地下着雨的夜晚,窗台哒哒的滴着雨,更漏似的数着时间。

没有比这样的雨夜更适合去思念一个人。

次日的报纸,刊登了评选经过与结果,又粗又黑的正楷写着“歌坛新星刘爱黄小姐荣获亚美电台举办的歌唱评选第一名。”

下一行小了几号的字写着:“贺,孔琉璃小姐荣获第二名。”

换一份东方日纸,又登着,“两名女子深夜斗殴互掐是为何故”这样的文章,只是含沙射影,未敢指名道姓。

孔家人吃着早餐,人手一份报纸,孔太太愤恨道:“没天理唻,公鸭嗓子怎好得第一名的呀?评委怕不是耳朵聋掉嘞。”又道:“琉璃啊,她没伤着你吧。侬覅怕,姆妈替你出这口恶气。”

孔天明夹起一块油条淡淡道:“姆妈你可别添乱了,人家刘小姐是有后台的,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说话间大门被敲得咚咚响,原是小报记者为了抢新闻前来打扰。

说话间大门被敲得咚咚响,原是小报记者为了抢新闻前来打扰。

孔太太喜上门梢,一面推着琉璃去亭子间换身得体的衣服,一面忙前忙后地接待记者朋友。只有孔先生没睡醒似的,饧眼坐在餐桌前吃着饭,时不时从鼻子里发出两声呼噜声。

孔太太忙得焦头烂额,对天明喊道:“天明啊,快上楼去催催你姐,弗好叫人家记者朋友久等的呀。”

孔天明领了圣旨,迅速上楼传话,一边催一边倚在门外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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