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向饭桌,老太太指了指桌上的菜,“今天做了你爱吃的小炒肉”
“师母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端坐在饭桌前,菜都不敢夹,师母给你夹了一块肉片,当时你那小眼神亮的啊,师母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钰儿啊,我同你师父都很想念你,什么神器啊拿不到就拿不到了,你回来好不好……”
画面再一闪,思念出现在镜头中,老太太的声音还在继续“念念这孩子,每顿都只吃肉,啥时候回来你管管她呀”。
“今天下雨了,唉,腿又开始疼了,师母真是老了,师母怕是熬不到你回来了”。
“钰儿,师母等不到你回来了,师母还没有看你成亲,不过嫁妆我同你师父已经给你备好了,放在你房间的床头”。
“也不要担心念念,她被言言带去养了”
“孩子,你一定要幸福啊”
镜头最后一个画面,两个老人微笑着说
“再见了,钰儿”。
钰,钰是珍宝的意思。
还怨什么?还恨什么?此刻全部化成灰烬,烟消云散了。
“沈钰……”
血丝布满沈钰的眼球。
有时候真不能怪沈钰她哭,这搁谁谁都绷不住。
沈钰跪下,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郑重的磕三个头。
凌远初扶起沈钰,回到李恩府上。两人运用灵力穿门而入。
正堂的门上贴着一张纸。黄纸黑字,上面写着:
“钰儿回家了,师娘一直想你呢”。
沈钰撕下那张纸条,紧紧的捏在手中,顺着门板跪倒在地,眼泪一滴一滴掉落,纸条上的“想”字被眼泪晕染开来。
沈钰跌跌撞撞的走进自己曾经住的房间,陈列摆设还同临走前一模一样。
床头放着一个木盒子,沈钰打开,里面有一袋灵珠,还有一对玉佩,黑白配色的,拼起来是一个太极图案。
沈钰颤抖着拿起黑色的那一块,系在凌远初腰间。
女人抽噎着指着剩下的那只白色的,示意凌远初给她系上。
凌远初取出白色的那块,给她系的很紧。
——锁灵玉。
“不管相隔万里,还是天人永隔,只要你在,我就在”
凌远初,你就是沈钰的命定之人。
女孩将沈钰拥入怀中,“要不要去见见思念”。
女人点头。
凌远初说,“温言,她现在已经是淑妃娘娘了”。
安阳侯八年未归,文昊继位。
————
“跟着李恩好生学习”,汶瀛叮嘱温言。
“我会的”,女孩点头。
温言同汶瀛每一次的交流,那人都在提醒她好生修炼。
直到李恩死后的当天。温言回到那个四合院。汶瀛在等她。
“恩公,我的师父他……”温言的眼泪要落不落,她头一次在汶瀛面前如此失态。
汶瀛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路是他自己选的,这是他的归途。”
温言沉默良久。
“恩公,你到底是什么人?”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十一年都没敢问过的问题。
汶瀛面无表情,答非所问,“记住你说过的话,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
温言点头。这些年汶瀛没少让她暗地里去做一些事。
大到暗中处理掉某个人,小到去集市买一些饰品一块糕点,甚至还让她打听过沈钰的消息。
一切的一切,她都照做,从开始的什么都不懂到如今的一个眼神便能知道汶瀛在想什么。
文昊这几年努力修炼,熟读兵书,也算德能配位。尽管工作很忙,他还是会抽时间去寻温言吃饭、散步。
陪伴的确是最长情的告白,但她早已心有所属。
京都的长街依旧热闹。从前怯生生的两只小土狗长大了,出入醉花庭都是落落大方。
两人也不像少时一般,走的很近,他们中间总是似有似无的搁着一段距离。
温言也没有从前活泼爱笑了。
“温言,你喜欢小动物吗?”文昊指了指笼子里的兔子。
温言摇头。汶瀛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这些掉毛的东西。她自然也就不喜欢了。
文昊走在温言身边,尽管对方什么都不说只是敷衍他,他也不恼火,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同她说的话。
“还记得刚进风华那会儿,我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他们都嘲讽我,说什么我能进风华都是因为我父亲是安阳侯。”
“他们造我母亲的谣,我不会说话,我辩解不了什么,只有你站出来挡在我身前,隔绝了那些恶言恶语”
“我那个记录说话的本子,里面一大半的对话都是同你说的,除了你,没人愿意看我写完。”
“我是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的来着?”
温言记着呢,她说,“是学院升学考核那一次,我自负,越级挑战高年级的学长,被打倒在地,你当时站在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