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爱美，哪怕是神或妖，即便是顾晓梦也不例外。
在懵懵懂懂的那些年岁里，顾晓梦对着冉染的确生起过一丝情意。可那丝火还未燃起时，便被冉染亲手掐灭。
自冉染离开千秋潭后，顾晓梦便越发的放纵自己。
起初她只是想为自己找些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不怎么浓郁的情爱，渐渐消退。
慢慢的，她对冉染…似乎真的只剩下了长辈情谊。
顾晓梦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深情的人，她心里也想过，等她再见冉染时，她会很平静。
可直到下凡后回来，她才发现，她这样的一个人，竟会将一人铭记于心。
李宁玉的美，是端庄，是稳重的，是没有攻击性的，或许单论起给人的冲击，是比不上冉染……
可顾晓梦却不知怎么的，往日里见了冉染，眼里便容不下旁人的她，如今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似她如累赘，弃她如敝衣的李宁玉。
“顾晓梦”冉染突然喊道。
“怎么了？”顾晓梦应着。
冉染却并没有回答，反而是起身，身形摇晃着走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在靠近顾晓梦时突然摔倒。
自她起身后便一直看着她的顾晓梦，见她摔倒，连忙伸出了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你还跟以前一样”冉染似是醉了，她默默的看着顾晓梦，眼神里满是眷恋。
“你也一样”顾晓梦回着。
“晓梦，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能再问一遍吗？”冉染轻声细语道。
顾晓梦闻言，却是沉默下来，她不敢再开口了。
“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冉染轻声呢喃着。
她似是醉的厉害，在顾晓梦怀里靠着，自顾自的说了些话后，便安静下来。
她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冉染，像是在等着什么，又像在期待着什么。
可直到木柴燃烬，火焰渐渐熄灭，顾晓梦也没有在这等到除她两人外的第三人出现。
顾晓梦轻叹一声，她虽是看着冉染的睡颜，可那略带放空的眸子里却是出现了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失落。
“自作多情的感觉，可真难受啊”顾晓梦闭着眼，轻声呢喃。
从背后看向河边相互依偎着的两人，若是不知情的，或许会觉得她们是一对佳偶…
李宁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只知道，她站在阴影之中许久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她只觉得，她那颗心仿佛被酸涩的汁水浸泡着。
淡淡的酸意弥漫在空气中，难以言喻的难过深深笼罩着她。
李宁玉心里想着，她该冲出去，一把掀开顾晓梦怀里的那个女人，然后抬手给顾晓梦这“花心”之龙一巴掌…
可她该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李宁玉想，即便是吃醋，她好像也没有资格。不止吃醋，按照她的计划，她似乎都不该出现在这 ，不该出现在顾晓梦面前。
其实李宁玉也开始分不清了。她不知道当时离开天宫，她到底是在心疼私库，气恼顾晓梦多些…还是为有了一个正当理由来见她时的暗喜多些。
李宁玉知道，话既然说出口，便断不能收回。可偏偏她内心却一直在叫嚣着：
去见她，去见顾晓梦，哪怕一眼，哪怕是在顾晓梦看不见的阴影中。
两手背后，她的左手紧紧的抓着右手手腕，力道很大，几乎将手腕掐的都有一些青紫了。
李宁玉觉得，她可以控制住自己，可直到下一刻，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月夜下，星空璀璨，许是氛围很好，顾晓梦笑了，她微微低头，慢慢靠近了冉染，似是要吻她。
第86章 爱的谁？
顾晓梦终究没吻上冉染，她只是将额头轻轻的贴在了冉染的脸上。
“姑姑，帮我一次吧”。
夜空中突然间电光闪烁，瞬间划破黑暗，照亮了顾晓梦的脸。紧接着沉闷的雷声隆隆作响，与雷声相伴的，是又密又急的雨。
顾晓梦扶着冉染，将人放在一个平稳的地方后，反手施法，给她罩了个结界。
雨不小，可顾晓梦却没有避，反而是仰天望着夜空。
略带冷意的雨水落了顾晓梦满脸，太多的雨水进了顾晓梦的眼中，她眼睛开始泛红。
眼睛刺痛的感觉，让顾晓梦找回了一些理智。
“原来，帝君也爱听墙角”顾晓梦突然道。
李宁玉静静的站在树后，一时没说话。她并不知道顾晓梦是怎么发现她的。
“是因为九曲王的事来找我的吧？”顾晓梦又说着。
这次，李宁玉倒是动了。
原本还在不停往下落的暴雨突然停止，李宁玉理了理衣服，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