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袁火火却没有半分高兴,她垂眸,低声道:“但这有什么用呢?上不了实战。”
秦烟闻言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等我。”
袁火火抬头,却发现秦烟转身离开了。但不消片刻,又折返了回来。
同时,手上还拿了另一把枪。
“喏,拿这把。这次是移动打靶,而我会站在移动靶的前面充当人质,你要做的,就是快准狠的击毙我身后的罪犯,注意力集中。”秦烟仔细叮嘱着,而后云淡风轻地笑着,“可千万不要分神啊。”
“你疯了!这是……”袁火火拿着份量明显不对的手枪,眼里满是震惊,嘴里也由不可置信转为拒绝,“不可能,我不会拿这把枪练的!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
可秦烟哪容她拒绝,秦烟一脸肃穆,甚至比严厉更甚,她喝道:“袁火火!我现在是以副队长的身份命令你,拿起枪,向我射击!你以为我现在是在跟你胡闹吗?”
秦烟冷笑:“纪律?跟毒犯拼火力的时候,你要拿警队的纪律劝他们放下枪和刀,举起双手直接投降吗?!把枪举起来,开枪!”
袁火火被训斥的说不出话,她咬了咬牙,眼睁睁地看着秦烟转身走到了移动靶的前面。她看着不停移动的靶子,又看了看靶前的秦烟,心中的焦作不安和焦虑生生折磨着她。
“袁火火!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你的成绩是真实的!那就是你的实力,没什么好犹豫的!举枪!射击!”
几米开外的秦烟拔高了嗓音,一声声的激励传进了袁火火的耳中。她受到了鼓舞,她忍着不让泪意上涌,因为这会影响她的视线和判断。
袁火火缓慢举起了枪,在眼神逐渐变得专注和坚定时,用完了枪中的子弹。
秦烟纹丝不动地站在靶前,听着耳边带有灼意的子弹划过,五声枪响,便是结束。但秦烟没有注意到,最后一枪不小心摩擦到了她的肩臂,衣服破了个不小的口。
她踱步走至袁火火的身侧,一脸欣慰地摸了摸袁火火的脑袋,温柔地说:“火火,你做到了。五发子弹,全部一击毙命,你‘救’了我。”
而袁火火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甩了秦烟一巴掌。却又在秦烟愣神之际,一把抱住了她。
秦烟本来有一句“what's up”要讲,最后还是被软乎乎的拥抱又强行咽了回去。
袁火火不管不顾地握紧了拳头“哐哐”捶着秦烟的后背,秦烟感觉自己都快把午饭吐出来了。
袁火火激动后怕地嚎啕大哭:“秦烟你这个疯子!你怎么敢,怎么敢!我万一打偏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真的会死!我讨厌你!你就是个不知死活的疯子!疯子!!呜呜呜……”
秦烟双手背过身抓住了袁火火乱挥的双手,将它们强势地圈在自己的腰上。而后自己则弯腰将小小的袁火火严丝合缝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她轻轻拍着袁火火的背,时不时还摩挲两下,安抚着。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我这是完全信任你啊,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的。”秦烟轻声细语地哄着,语气是她八辈子没用过的调调,“我的小祖宗欸,我错了,大错特错,没有下次了,啊,乖,不哭了昂。”
袁火火还是惊魂未定,手脚现在还是发麻的,她一抽一抽地哭着,看着可令人心疼:“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紧张,我害怕死了,我真的怕我打歪了。呜呜哇哇呜呜……”
“其实……枪里都是空包弹,就算打偏了也没什么的。”袁火火的哭声戛然而止,秦烟觉得奇怪,本想直起身瞧瞧怎么个事儿,“嗯?怎么了?”
不料袁火火却突然揪着她的衣领,不让她起身。几息之后,袁火火开始动手扒她的衣服。
“欸欸欸,光天化日之下,欸欸,有监控呢,不合适不合适……”秦烟慌忙抓住袁火火的手,直起了身子。
可袁火火奋力挣开她的手,蹙眉喝道:“别动!下来!”
秦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听话,反正脊梁骨莫名其妙地就弯了下去。而袁火火也顺利看到了自己要看的。
接着,袁火火哽咽了,一抽一抽马上又要哭了出来:“擦伤了……”
秦烟听到她的话,看了一眼被袁火火扒开的地方,不由有些一言难尽。看袁火火又要哭,她连忙打住:“哎哟喂,别哭别哭,这算什么伤啊,我摔个跤都比这严重,没事啊,我回办公室擦点药就好了。”
不得不说,一招见效。袁火火止住了哭声,可还有点抽抽,鼻音也很浓重:“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回回,走吧小祖宗。”
“嗯!”
于是,双眼红肿的袁火火拉着衣衫不整、捂着脸羞于见人的秦烟,气势汹汹地进了禁毒支队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全局就流传着秦烟在新人报到的第二天又把人弄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