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庭指着她的肩膀:“不要缩着。”
戚凤阳缓缓放下肩:“好。”
她跟在李香庭后面,穿过热闹的大街。这衣服是真丝材质,柔软轻薄,穿着很舒服,可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有种全世界的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的错觉。
李香庭带她来到不飞花门口,戚凤阳虽没来玩过,但道听途说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里面是干什么的。轻轻拉了拉李香庭的衣角:“少爷,我就不进去了,在门口等你。”
“怎么了?”
她察觉到路人的目光,低下头:“我穿这个一定很奇怪,别人都看我。”
“是因为漂亮才看你。”李香庭见她磨磨叽叽,直接牵住她的手,把人拽进去。
这一牵,把戚凤阳魂都牵飞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穿过人群来到热闹的大厅里的,好像进入另一个虚幻的世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李香庭带她落座,两个朋友早已喝酒等着,见人来,孟宜棣给杨介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他的小跟班。”
李香庭强调:“是助手,叫她阿阳就好。”
杨介伸过手去:“你好,我叫杨介,香庭的朋友。”
戚凤阳也伸手,同他握了下,又立马缩回去:“你好。”
“我最近教她画画,她太有灵气了,”李香庭一说起这个就激动,“改天你们去我家看看她的画,惊为天人。”
杨介虽不是专业出身,但也懂点:“这么夸张,那我真得去欣赏欣赏了。”
戚凤阳闻言,害羞地笑了。
孟宜棣:“那我提前预定几幅,回头阿阳出名了,我就是头号收藏家。”
李香庭道:“付定金!”
戚凤阳赶紧说:“不用,我乱画的,不好。”
杨介道:“阿阳,你得信香庭的眼光,他的眼睛比手还厉害。”
孟宜棣见戚凤阳浑身不自在,知道她可能不常出入这种场合,给她倒了杯饮料:“别紧张,他跟香庭也是十几年好朋友了,人逗得很,接触下来你就知道了,来,一起喝点。”
戚凤阳不敢接。
李香庭说:“没关系,尝尝看,不好喝就不喝了。”
杨介也说:“这个没有酒精,甜甜的,好喝的很。”
戚凤阳看了李香庭一眼,小心翼翼地接下:“谢谢。”
孟宜棣给李香庭倒上一杯:“来,干一个。”
“等等,什么惊喜?都到这了,还卖关子?”
“等下你就知道了。”
李香庭没有叫戚凤阳一起,对她说:“你想吃点什么就去拿就好。”
戚凤阳如坐针毡,只点头应付。
他们三个喝酒聊天,李香庭不时同戚凤阳说几句,还给她要了份果盘和甜品。
戚凤阳独自待在旁边,逐渐也放松下来,四处看看,不巧与远处的男人视线碰上,又低下头。
面前摆着几盘干货,她无所事事,干脆剥起瓜子来。不一会儿,剥出一小盘瓜子米,等李香庭跟自己说话,把小盘子给他:“少爷,给你这个。”
李香庭见她手指都红了:“带你来是玩的,不用做这些。”
“不吃浪费,已经剥了。”
李香庭随手捏了几粒瓜子米,塞进她嘴里:“你自己吃,吃吧。”
戚凤阳嘴巴都僵住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瓜子米半含在唇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就在此刻,忽然有个男人站到她身前,还弯下腰,伸出一只手。
“美丽的女士,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戚凤阳吓得连咀嚼都顾不上,囫囵吞下瓜子米,她惶恐地看向旁边的少爷,寻求庇护。
李香庭看懂她的眼神,替她说:“不好意思,她不太舒服。”
男人又说:“那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交个朋友。”
孟宜棣在旁边看热闹,见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也帮忙说话:“兄弟,她正跟我们喝着,要不坐下来,大家一起玩。”
男人领会意思,礼貌退场:“打扰了,你们玩。”
戚凤阳见人离开,松下一口气。
四下忽然变暗,只有一束白光柔和地打在舞台上,笼罩三角钢琴和一位红裙女子。
孟宜棣抵了李香庭一下,示意他看台上:“还认得吗?”
距离有些远,李香庭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来,激动道:“明真?”
明真是他的老同学,小两岁,在意大利学音乐。
“她怎么提前回来了?”
“张老不是快七十大寿了,她回来过几天就走。”
确实惊喜,他们已经两年没见过了,上次见,还是明真放假去巴黎游玩。李香庭静心听着,她的琴艺长进许多,不仅在于技艺,感情也充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