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解问:“端回来?”
杜召乜他一眼:“饱了。”说完,也撂下筷子出去了。
白解最后塞了两块肉:“老板,结账。”
……
下午,换杜召开车。
白解坐在副驾驶呼呼大睡。
邬长筠睡了一上午,这会精神来了,一直看外面的风景。
这一片是平原,茫茫无际的荒地,看不到尽头。
要是用来种粮食多好。
杜召开车凶,打弯、提速都比较急,邬长筠跟着左摇右晃,头有些晕,降下车窗透透气。
杜召通过后视镜看她:“吃那点东西,可别吐了。”
邬长筠看过去:“你故意的。”
方向盘一打,一个大弯过去,邬长筠及时扶稳,前头的白解却毫无预兆地被晃醒了,一脸懵:“到了?”
杜召坏笑了一下:“还早。”
邬长筠白了他一眼,嘟囔一句:“幼稚。”
杜召又一个急转,晃得她火冒三丈:“你能不能好好开!不行我来。”
杜召想起那晚她发疯的模样:“再把我车撞了,真要你赔。”
邬长筠不说话了。
杜召看她那憋一肚子气的模样,心里更乐。
长途无聊,难免发困,逗她一下,实在有趣。
……
傍晚,行至槐州,车停在一家酒店外。
工作人员慇勤地帮接行李,邬长筠把自己的小箱子拿出来,同杜召说:“我去附近找个小旅馆住。”刚转身,被杜召握住手腕。
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气,近乎于命令道:“就住这,晚上不安全,不许乱跑。”
“太贵了,住不起。”
“我付。”杜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人进去,要了三间房。
邬长筠看一眼价格,倒吸一口气,上前挤开杜召,把自己那间付了:“不用你付,说好的,互不干涉。”她拿上房卡硬气地走了,“明天见。”
小城没什么旅人,大多房间都是空的,他们三个人的房间连着,杜召在中间。
邬长筠讨厌久坐,一天下来,浑身难受,在床上躺了会,便去洗澡了。
难得住一次好酒店,花这么多钱,得好好享受一下。
她将浴缸放满水,躺进去自在地泡着,真舒服,从头到脚。
刚躺两分钟,有人敲门。
她烦躁地起身,套上浴袍去开门。
是工作人员,推了餐车:“小姐,打扰了,我给您送餐。”
“免费的?”
“是的小姐。”
邬长筠拉开门:“请进。”
工作人员将牛排、香槟和甜点放好,便出去了:“您慢用。”
“谢谢。”
送人离开,邬长筠澡都顾不上泡了,坐下先用美食。她早就饿了,拿起香槟喝了口,味道真不错。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工作人员又去敲杜召的门,将食物送进去。
他问:“隔壁那位小姐的送去了?”
“是的。”
“说什么了?”
“只问了是不是免费的,我照您说的回答是,小姐便没再问话。”
“嗯,出去吧。”
“先生慢用。”
杜召拿起酒杯,站到窗前看向远方。
是有免费的餐点,不过都是些干粮稀粥,无滋无味。这些东西,是付费的。
外面的灯火一点点消失。
不早了,明早还得赶路。
……
五点钟,天还没亮,邬长筠的门被砸得咚咚响。
能弄出这般动静的,没有旁人。
她打开门,一脸嫌弃:“大半夜的,又发什么疯?”
“走了,”杜召把裙子撂到她肩上,“换上。”
“现在?”
“不然我来找你谈心?”
你有病吧?
邬长筠卖了个笑,高高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好的。”
杜召握住那根手指,把人转了个圈,推进屋:“别磨蹭,给你十五分钟。”
邬长筠没回应,后抬腿,用脚“砰”一声关上门。
也许是有什么急事,也许纯粹折腾人,邬长筠不想过问,也没兴趣,她困得很,上了车就睡,再醒来已经近九点了。
杜召扔了袋包子给她:“早饭。”
邬长筠一点都不饿,拿到腿边放着,继续打会盹。
“你是真能睡。”
邬长筠不搭腔,懒得理他。
突然车子急刹。
邬长筠没反应过来,头直直往前座撞过去,杜召手快,一手握住她肩膀,稳住人,一手按在驾驶座上。
她坐直,头一阵晕眩,听杜召冲白解道:“又怎么了?”
“前面有人。”
杜召看过去,是几个瘦弱的小孩,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应该是附近的流民。他收住脾气:“去拿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