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李香庭常觉得——得此知己,三生有幸。
……
电影拍完有一阵子了,林生玉又给邬长筠接了一部,四月拍,大概六月初能结束。
一整个三月,邬长筠都没接任何工作,专心在家看书,还找了位教法文的家庭教师,定期到家里上课。
在家闷久了,心情难免烦躁,总得抽空放松放松。
下午,邬长筠去买点东西去看看师父。傍晚又去逛逛街,买了些书。
刚要拦下黄包车回家,两个穿长衫的男人挡在身前,颔首礼貌道:“小姐,我们二当家有请。”
听这话,像是帮派的。
她看向其中一位男子的脖子,纹了个羊角图腾,原来是山阳帮的人。二当家的话,那就是左泓,左十三了。
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邬长筠跟他们来到路对面酒楼的雅间,只见一穿白杉的男子正在喝茶,听见人来,赶紧起身:“小姐,请坐。”
邬长筠没坐:“请问您要找我有事吗?”
“我在这看了你好一会儿,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喝杯茶。看你眼熟,我们见过?”
“也许是在广告牌上见过,我是个演员。”
“哦,明星啊,哪个公司的?”
“美华。”
“老陈的公司啊。”左十三打量她一番,又问:“你叫什么?”
“邬长筠。”
“末舟的人啊,”左十三笑了笑,“那小子,有眼光。”
“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兄弟的人,还是不要动的好,左十三道:“小姐忙吧,改日叫上末舟一起吃个饭。”
“好,您慢坐。”
左十三差手下:“送送小姐。”
……
邬长筠到家,把买来的东西整理一番,躺在沙发上休息。正眯着,旁边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吓得她一惊。
是班主,让她去救个场。
邬长筠闭着眼接电话:“不去,累,挂了。”
她将电话挂断,不过几秒,铃声又响了起来。
邬长筠听他一通啰嗦,有点不耐烦:“不唱不唱,说了很累,不唱,以后都别找我了。”
她再次挂断。
铃声又响。
她气得直接把电话线拔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今天没做什么事,却莫名疲惫,她很快睡着了,却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她气急败坏地过去开门,见门口站着杜召,衣服上都是血:“你怎么了?”
杜召没回答,推门而入,坐到沙发上。
邬长筠愣愣地看着他。
“还不去拿医药箱。”
“哦。”她转身去找,还接了盆温水来。
杜召直接撕了衣服,消毒水直接往伤口上倒。
邬长筠看着赫赫一条疤,和他粗鲁的手法,上前拿过酒精瓶:“我来。”
浓浓的血腥味和酒精味混杂着,充斥整个房间,她替他包扎好,找了条毯子盖上。
原因猜得到一二,她没再追问,只道:“吃点东西吗?”
“嗯。”
邬长筠煮了碗粥,刚端出来,见杜召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把粥放到桌上,走近将掉落的毯子拾起来,轻轻盖到他身上,怕刮蹭到伤口,只覆在腹部往下。刚要离开,杜召握住她的手,将人拉了回来。
她重心不稳,倒进他怀里,差点按到伤口:“干什么?”
杜召无力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松开。”邬长筠被他勒得更紧,“松不松?”
“松,筠筠说松,就松。”话刚说完,他的唇覆盖上来,冰冷的,搅得她一嘴血腥味。
邬长筠手摁住他的脑门,强行挣脱,却听杜召轻飘飘地问了句:“你爱我吗?”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回答:“不爱。”
邬长筠猛地惊醒,一头汗,看着顶上的小灯,坐起身,用力拍了拍额头。
什么破梦,晦气。
她去冲了个澡,打开窗户透透气,楼下一个行人都没有。
有点饿,还渴。
邬长筠打开柜子,里面空空,一瓶酒都没了。
她换上衣服,下楼去买点。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
细算,有近半月没见杜召了。
他在忙什么呢?
邬长筠酒都不想喝了,在风口站半天,等来一辆黄包车,想去杜召家看看,人死了没。
到了半路,又叫车夫折了回去。
死了死吧。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到一家未打烊的酒铺里买了壶酒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