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今一点都不生气,还顺势调侃他一番:“我好看吗?”
男人点头。
“哪好看?”
男人羞涩地笑了:“哪里都好看。”
“那你觉得我值多少?”
男人哑口无言,似乎并不太熟悉行情。
陈今今竖起手,随口说了个数字:“八。”
“八块?”男人脸上的腼腆瞬间化为惊讶。
“八万。”
惊讶又变成了怀疑。
怀疑她疯了。
“我……付不起,不好意思。”
“那你好好努力。”陈今今愉快地走了。
走着走着,她又想起李香庭,那臭小子,不会去寺院了吧?
她心血来潮,趁着高兴的劲,想把那堵墙给翻了。
学校不大,教师宿舍也好找,之前跟李香庭来过,陈今今熟门熟路地找到宿舍楼。
只是宿舍大门从里面锁了,进不去。
陈今今从外侧绕到东北角,朝李香庭的窗户吹了个口哨,小声唤:“李香庭。”
没有回应,这个点,要么睡了,要么去了寺里。
怕吵到别人,陈今今没有再出声,刚好面前种了几棵树,她直接爬上去,贴到窗边,看看人在不在。
只见李香庭躺床上睡得死死的。
她轻敲了两下窗。
没有回应。
第三下,窗户动了。
居然没锁。
陈今今推开窗进去,站到床边,把头上的绿丝带解了,将头发散在脸上,想吓他一下。
她弯下腰,嘴巴靠近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拖着声小声唤道:“李香庭——李香庭——”
“李——”
李香庭忽然转过脸来,隔着柔软的发丝,两人的嘴唇轻轻刮过。
陈今今一激灵,跌坐到地上。
李香庭恍惚着,似乎没意识到什么情况,看清地上的人,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陈今今咬了咬下唇,又偷乐起来,掩住内心的狂喜指向窗户。
“地上凉。”
她腾地起身。
李香庭缓慢地坐起来,咳了两声。
陈今今见他一脸苍白,问:“你怎么了?”
“有点发烧。”
她坐到床边,用手靠了靠他的额头,好烫:“打针没有?”
“昨天晚上打了吊瓶,今天只吃了点药。”
难怪没来,原来是生病了。
李香庭声音虚弱地解释道:“本来昨天放学后要去寺里,傍晚烧得更厉害,今天又一直在睡觉,我想有两位和尚照顾你,就失了约,没能去接你,抱歉。”
“没事啊。”
“你怎么回来的?”
“飞回来的。”
李香庭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你又逗我。”
“走过来的,十几公里还好,我之前去徒步,六十公里都走过。”
“厉害。”
“很有意思的,以后有机会一起。”
“好。”
李香庭肚子叫了一声。
陈今今问:“你不会一直没吃东西吧?”
“吃不下。”
“空着肚子可不行。”
陈今今提起方才放在地上的酒瓶子:“喝点?”
李香庭愣了一下。
陈今今笑了:“开玩笑的,这会外面没有饭店开门了,我给你做点热食?”
“太麻烦了。”
“不麻烦。”陈今今进小厨房看了一圈,“你这没灶具啊,平时不做饭?”
“食堂吃,或者去外面。”
“你等着。”陈今今往窗户走过去,要翻出去。
“走门,危——”话没说完,人已经跳下去了。
过了四十多分钟,李香庭等睡着了,又被她叫醒。
一阵饭香涌入鼻中。
陈今今捧着一碗粥,拖个小凳子过来,垫上两本书,将碗放上去:“差点洒了,来,喝。”
“哪弄的?”
“我住的旅馆有厨房,我去煮了点。”
李香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
“你尝尝。”
李香庭喝了一口,软糯得很:“很香。”
“其实我不会做饭,但经常写稿十天半月不出门,就会自己煮粥吃点咸菜,其他菜做不好,这门手艺却是相当的。”
“谢谢。”
“别谢了,快吃。”
一碗见了底。
“要不要了?”陈今今手撑脸看着他,“我把锅端来了,再给你盛点?”
“饱了,你也吃点。”
“我不饿,肚子里都是酒。”
李香庭要起身。
“干什么?”
“我来洗碗。”
“你躺下,”陈今今把他按下去,“你就别逞能了,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