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分不清她们的长相,只是觉得,怀里这个女人笨笨的。中途,他去了趟卫生间,与白解交代两句话,回来再与他们喝几杯,便各自拥着姑娘回客房了。
山本又造个子矮又胖,穿着条纹西服,像个膨胀的南瓜,手臂又短又粗,搂住高挑的美人,朝杜召和霍沥道:“杜老板,霍老板,尽兴。”
霍沥也抬手:“明天见。”
杜召搂着人进屋,把女人压在墙上,拍了下她的屁股:“脱。”
女人被打得微微一颤,一对大眼妩媚勾人,笑道:“您急什么,我先洗个澡。”
杜召脸凑近,亲了下她的脸蛋:“快点。”
女人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从胳膊底下窜出去,笑着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她正站在喷头下洗着,忽然灯灭了,身后传来开门声,刚转身,撞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她脸贴着男人的胸膛轻嗅,还是熟悉的淡香,清冽,淡雅……
她刚要说话,双腿腾空,被抱了起来。
……
杜召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出去,走没人的地方,从二楼跳了下去。
白解在外接应,他刚落地,迅捷地滚进车里,关上车门,车子疾驰而去。
杜召脱下制服,换上方便行动的黑衣:“人靠谱吗?”
“放心,全都吩咐好了,保准叫那女人累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与那女人正缠绵的男人,是白解找来当替身的,与杜召身形相似,穿着服务生的衣服进去,同杜召互换衣服,将人换了出来。此举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灯一关,激情起来,本就不相熟的人,哪分得清真身假身。
现在,他们要去同扈雷会和。
白解抄近道走,比火车提前半小时到达地点,扈雷和兄弟们候在暗处,皆持枪等火车开过来,轨道边,被他们放了炸药。
所有人沉默,静静望着车来的方向,终于,一道刺眼的光冲破黑暗,从南边缓缓驶来。
扈雷示意前方趴在草里隐藏的小个子点燃导火线。
谁知,夜里生雾,湿气重,火柴硬是划不着,眼看着快耽误事,杜召扔了个打火机过去,火苗窜了出来,小个子赶紧给点上。
“刺啦”一声,燃点直往轨道而去。
十几秒后,“彭”——
几声巨响震耳欲聋,火车被炸断半截,里面的军火再次被引爆,又是一阵震天动地。
扈雷趴在地上,抬头看去,只见火光之中,残骸不停地被炸上天,真是大快人心,他紧握拳头,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大喊一声“好”。
只可惜,引爆时间晚了几秒,头部两节车厢几近完好,跳下些人来。
杜召将脖子上挂着的黑色面巾提起来,遮住脸:“准备。”
白解也跟着用面巾遮住。
“老子不怕他们认得。”扈雷站起来,朝身后隐蔽的弟兄们喊一声:“打死这帮狗日的,给云寨报仇。”
身后的应声此起彼伏:“给云寨报仇!”
瞬间,所有人朝着火车方向开枪。
敌人意识到周围有埋伏,以残存的火车为掩体,双方激战良久,直至弹药耗尽。
杜召从腰间拔刀:“兄弟们,跟我上。”
他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过去,对面的武士和浪人也拔刀应战。
刀光剑影间,是一声声恨之入骨的呐喊,是一桩桩拳拳在念的血海深仇,是一个个誓死不二驱逐日寇的伟大信念……
杜召手抓住火车铁杆,一跃而上,纵身翻过车厢顶,一脚踢飞与扈雷缠斗的黑衣武士。
扈雷胸部受伤,倒在地上,刀尖抵地,忍着痛再次站起来打斗:“操你们娘的狗日的杂碎,老子嚼烂你们的骨头!”
这黑衣武士身手不凡,杜召出手又快又狠,以拳腿配合手中刀,高大的身影快速移动,对黑衣武士当胸一脚,又一拳直抵他太阳穴,震得人侧摔在地,晕得当即呕吐出来。
利刃闪过,须臾间劈向他的脖子……
刀锋的血色覆盖了月光,一次次挥向敌人,一颗颗头颅落地,鲜血四溅。
凌厉的杀气在荒野弥漫,这也是杜召多年以来,最痛快淋漓的一次正面杀敌。
忽然,一道银光出现在白解身后,杜召转身挥刀,一脚踢开单膝跪地的白解,迅速闪开,却还是被正与他交战的浪人一刀划伤后背,他拾起地上短刀用力一掷,正中浪人脖子。
白解连滚带爬上前:“爷!”
杜召不顾疼痛,提刀起身:“你自己小心。”